叶千帆探明了温思明的心思,却也不急,淡淡的说:“是啊,我实际上在工作中真还有很多不懂的地方,以后得和你多请教,多学习!”
“暧。话不是这样说的,你还是很适合政府工作的,我们也不是汇报和学习的事情,我们就是多沟通!廖明楼这个人吗?骄傲得很,我担心有些事情他会独断专行,最后弄出麻烦来,要么我这个书记给他顶雷,要么,你们下级给他背锅,所以,我们多沟通最好!”
眼前,叶千帆对环山县的局面也是有一个自己的判断,要说啊,这温思明上面必然有强援,这一点自己已经证实过了,能让自己入常,就是一个例子,可谓是一条强龙,法力无边,而廖明楼呢,没有后台,没有靠山,这是他的短板,但他却土生土长的环山县人,在这里盘桓多年,所有的天时,地利,人和都被他占全,可谓是地头蛇,这一龙一蛇势均力敌,好了,大家井水不犯河水,各自在自己的权利范围内折腾。
但不好了,这卧榻之旁岂容他人鼾睡,两人就会发生事端,所以,不管是温思明,还是廖明楼,大概都会先试探,再容忍对方一个阶段,等到了忍无可忍的时候,少不得会挑起战端,那么,到底战况如何,还是很难猜测的。
自己在廖明楼那里,估计已经再和谐相处,他不恨自己都阿弥陀佛了,帮助自己,已经不可能,自己啊,也只好站在温思明这边了,但就这样登上温思明的战车?叶千帆还是心有不甘。
“书记说的极是,放心,我这个人别的好处没有,但勤汇报,多请示还是能做到的,昨天啊,张副县长还找我谈过话,也暗示说了让我以后多和他沟通,汇报,还说啊,在政府有他和廖县长携手,出不了什么乱子的!”
温思明就是一愣,看来啊,这大家都想拉叶千帆过去呢,本来他自己也是想着光靠这个书记的金字招牌也不行,想要完全掌控环山县,必须手下有人,县委这面问题不大,过去龚汉儒的几个嫡系也都有调头的意思,比如组织部长,纪检委书记,对这些人温思明自然是敞开怀抱,全盘接受。
但政府那面,温思明却没有任何人可用,他自己也从来没在那面工作过,目前只能寄希望于叶千帆了,但叶千帆要是被廖明楼和张副县长等人拉走了,自己对政府那面真就是两眼一抹黑,什么都听不到,看不到了,那还谈的上什么掌控,不被架空,不当傀儡已经很不错了。
更重要的是,温思明对廖明楼是有一定的了解,他知道,自己迟早和廖明楼总有一拼,早做防备,未雨绸缪才是自己在环山县立足之本,那么,其中最关键的就是叶千帆了。
“千帆,这张副县长凭什么让你给他汇报工作?”
叶千帆就左右看看,神神秘秘的说:“温书记,你可能还不太清楚,据说啊,罗准备接你过去的班,张副县长接罗的班,所以,人家让我汇报工作也是天经地义的!再说了,张副县长是廖县长的嫡系,两人好的跟啥一样,这人是不能得罪的!”
温思明沉默了片刻,说:“千帆,这两人我也知道关系不错,但就他廖明楼,只怕还没有能力推荐张副县长成为常务吧!”
“嗯,这倒也是,但不管咋说,讲讲好话,说说优点什么的还是能做到,再说了,廖县长要想以后的工作顺利,当然是张副县长成为常务对他最有利了,这两人一旦合作,我觉得,环山县的工作就能推动一大截!”
温思明也点头说:“是啊,是啊,比起老罗,这个张副县长自然更会为廖明楼出力一些了,不过,就算这样又如何?你叶千帆我是了解的,该坚持的就要坚持,该争取的就要争取,哪怕是面对廖县长又如何?你放心,我会永远做你的后盾!”
叶千帆心中暗笑,温书记啊,你这是把我往火坑里推,你做后盾,我去挑战廖明楼?最后真弄出个大窟窿来,我怕到时候你躲得远远的,我可就欲哭无泪了,在官场,这样的牺牲品到处都是,天天都在演绎舍车保帅的老故事呢。
叶千帆就弄出一副目光游离,神情担忧的样子来,说:“温书记,说是这样说,但过去还成,罗副县长和廖县长有点矛盾,我们还能左右逢源,夹缝中生存,但以后就真难啊,这张副县长和廖县长那是一颗心,我们这些人都得小心翼翼,保命要紧啊!”
温思明见叶千帆竟然有了退缩,萎靡之心,心中很急,但又不太好过于明显的直言挑明,只能是绕着弯子,鼓励他,怂恿他,让他不要担心,不要害怕,自己一定会成为他的后盾,让他只管放开手脚,该弄就弄,该干就干,该顶就顶,但叶千帆这人却像是被张副县长和廖明楼完全压制住了一样,每到关键处,总是躲躲闪闪的,露出了一副怯懦,萎缩的神情,搞的温思明自己都很有些失望了。
等叶千帆一走,温思明坐在那里好一会都没有说话,本以为叶千帆能帮自己钉住廖明楼,现在看来,这叶千帆的勇气欠佳,可是,一时半会的,自己在县政府又没有什么合适的人选能替代叶千帆,想来想去,要想让叶千帆满血上阵,鼓足勇气,看来啊,只有想办法促成他接任常务,这样,他才能真正起到对时时廖明楼掣肘的效果!
这样想想,温思明就一个电话喊来了组织部的李明良部长,两人细细的研究起了张副县长,寻找他身上的破绽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