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想不想好了?”德全恨铁不成钢,“你怎么这么不上进呢?别的王妃一成亲,那是巴不得赶紧进宫去认公婆。那可是皇上和皇后啊!你可倒好,居然不想去?”
月般般:可问题是我不稀罕啊!
但这话她没敢说。
德全还在那絮叨:“想当年大殿下成亲的时候,王妃还没等进门呢,就在晋王府门口冲着皇宫的方向跪了下来,给皇上和皇后娘娘磕了三个头,叫了声父皇母后。”
撑花接着说:“二殿下成亲之后,王妃次日天还没亮就到宫门口等着,一路三拜九叩进了宫,不但给皇上和皇后娘娘奉了茶,连当日的午膳都是王妃亲自准备的。”
德全又说:“三殿下的王妃最是擅长女红,这些年没少给宫里的主子们送亲手缝制的衣裳,那上头的绣花儿都是双面绣,据说是打小练就的绝技。”
撑花感叹:“要说努力还得是户部尚书家的嫡小姐,为了将来能嫁给四殿下,那是隔三差五就往宫里跑,见着怡妃娘娘直接就叫母妃,还给怡妃娘娘跳舞,把怡妃娘娘哄得都快拿她当亲生女儿了。”
月般般吓得面无血色,“这,这么卷的吗?”
德全叹气,“你现在不是月家的弃女了,你是正儿八经的离王妃。虽然你昨天晚上……但是太医说殿下的病没有加重,还说算是维持住了,那你就是有功的。
嫁到了离王府,咱们就是一家人,做奴才的就得为主子打算。
说说吧,你有什么才艺?”
所有人都一脸期待地看着月般般。
月般般心如止水:“我会割猪草。”
德全:……
撑花:……
奶娘:“她确实会割猪草,而且还割得很好。”
“你把嘴给我闭上!”德全又要哭了,“你俩成心要气死我是不是?割猪草算个什么才艺?整个京城哪有一根猪草能让她割?她割了猪草喂谁?京城里哪有猪啊?”
裁缝已经走过来了,开始给月般般量体。
一边量一边听德全数落月般般,心里对月般般就生出了几分同情。
这孩子也太可怜了,堂堂离王妃啊,居然被个太监骂。
裁缝走后,府里就有其他的下人过来打圆场,说:“全公公别再骂了,新王妃从小就被送到乡下去,想来也是没见过京城的世面。她害怕紧张也是正常的。要不就请撑花姑姑回宫去跟皇后娘娘说一声,请娘娘看在离王府情况特殊的份儿上,把这个流程给免了吧!”
月般般赶紧顺着她的话说:“对对,免了吧免了吧!我现在还迷糊呢,我娘家人放我血放了半年,哎呀不行了我迷糊。”
迷糊迷糊着就转身回屋了。
德全一口气没上来,差点儿没憋死过去。
他狠狠地瞪了一眼那个替月般般说话的婆子,然后冷哼一声,也跟着进了屋。
进屋就看到月般般正往姜重华榻上爬,他想去把人给薅下来,无奈姜重华护着,没得逞。
姜重华也是挺无语的,“又怎么了?”
德全指着月般般告状:“她不想进宫去给皇上和皇后娘娘敬茶!”
月般般赶紧为自己辩解:“冲喜的王妃算什么正经王妃啊!刚才那个婆子都说不用去了。”
德全贼暴躁,“刚才的婆子?”他往前走了两步,声音压低了些,“你到底能不能分得出好人坏人?那玩意她是真心为了你好吗?谁家正经奴才不劝主子上进的?”
“上不上进的那都不重要。”
“那什么才重要?”
“活着最重要啊!”
德全磨牙:“不是你活着最重要,是七殿下活着最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