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说!”德全是真着急了,“叶贵妃到底为什么认为它值那么多钱,你自己心里没数吗?你跟人家说什么了?说你的花果茶能干什么了?”
他回过身来跟姜重华说:“殿下,太离谱了,她跟贵妃娘娘说那花果茶喝了之后可以再延更十年。延更是什么意思殿下懂吗?就是……”
“本王懂。”姜重华脸色愈发的难看。
但月般般依然坚持自己的本事:“它本来就可以延更十年,不信你活十年看看,活久见。”
德全差点儿没背过气去。
合着没有这个事儿他还活不了十年了是吧?
不过德全也没有光说月般般的坏话,他还是比较公正的:“不管怎么说,府上的外债算是平了。骗来这么多银子,不但能把外债还清,还能剩下一多半,咱们还是赚了的。”
月般般斜眼看他,“你什么意思?让我用我赚来的钱去平离王府从前的账?
凭什么?”
她跟德全掰扯,“那是我没嫁进来之前欠下的账,你们自己管不好家里的账,我还没说什么呢,现在竟想用我赚来的银子去还过去的钱?你怎么想的?”
德全一愣,“不是,你怎么想的?你去兰台宫骗钱,难道不是为了还账吗?”
“不是啊!我就单纯的是为了赚钱啊!”
“那以前的账可怎么办?”
“你想办法啊!”她质问德全,“难道你身为离王府的总管太监,自家账面儿上出现了那么大的漏洞,你觉得自己一点责任都没有吗?你管着离王府这么多年,整出来这么多烂摊子,现在就指望我一个小姑娘来给你收拾,你好意思吗?
不要总拿七殿下病着当借口,你就算自己管不了,你难道不会跟皇上和皇后娘娘说吗?
就由着他们做假账,把离王府给整的欠一屁股债?
现在还想用我赚的银子还你欠下的钱,你是不是觉得我傻?”
德全让她给骂懵了,一时间竟不知道如何还嘴。
细想想,这事儿确实他不占理。
他身为总管太监,这些年何止是失职,简直是什么都没做。
可要真论起来,也不能全怪他。
告诉皇上皇后有用吗?
皇上被叶家给管得死死的,一天到晚胸无大志的样子,皇后管皇上都管不过来,哪有心思操心离王府。
再者,七殿下的病从来没有人说能治好过,太医早就下过定论,活不过二十岁的。
等到七殿下咽了气,那些债啊什么的,自然就没有追讨了。
他这些年跟着七殿下,白天上火晚上偷着哭,每天早早就起来看七殿下还喘不喘气。
府里其它的事情,是真管不过来了。
不过月般般说得对,不管怎么说,都不能用月般般赚来的钱去还以前的账。
德全叹气,想说点什么,却听姜重华道:“不必说了,下去吧!”
他一愣,但还是听话地退了出去。
姜重华在榻上坐着,也不说话,就远远看着月般般。
月般般也不怎么的,一接触到姜重华的这个眼神,就莫名的心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