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般般,但凡知道你出去能做这么多事情,我宁愿把你留在这府里,哪都别去了。”
她一把抱住姜重华的胳膊,“真的吗真的吗?我真的可以哪都不用去了?太好了姜重华,你一定要记住你刚刚说过的话,以后谁再想让我出府,你就把这句话跟他们说。
姜重华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我保证就这一次,以后我再也不进宫折腾了。”
他挑眉,“说到做到?”
“一定做到!”
他到底还是舍不得真的跟她生气,拉着她坐下,伸手揉她的头。
觉得小姑娘的头发揉散了之后毛茸茸的,可爱极了。
他跟月般般说:“这些年我身边冷冷清清,除了德全就还是德全,连府中那些下人都甚少进到这屋里来。
他们觉得我这屋子晦气,怕我的病气过给他们。
不得不进来时,也是匆匆的来匆匆的走。
我其实也不喜欢让他们来,我觉得就一个人躺在这里也挺好。
说不定一觉睡下去,第二天就不用睁开眼睛了。
像我这样的人,是活着还是死了,不会有人真正在意的。”
月般般听得皱眉,“怎么可能,至少锦妃娘娘一定会在意。”
他点头,“是啊!但是也已经过了最在意的时候。
这么多年了,大家都习惯了。”
其实他自己也习惯了,特别是那次之后……
这天晚上,月般般又给姜重华施了一次针。
姜重华能明显地感觉到这次的针施完,他整个人的状态比之前更好了。
因为这次不只是在腿上施针,月般般在他的心口还有头上,都下了十几枚银针。
他其实很好奇月般般这种施针的手法,都说久病成医,他从小到大施过的针太多了。
每一处穴位,每一套针法他几乎都能背下来。
但是月般般的施针手法与别人不同,而且每一针下的深度也都不同。
他觉得这里头一定有什么门道,但是月般般不说,他也不好细问。
施过针之后,德全备好了沐浴的水,说要侍候他家主子沐浴。
过来扶时,见姜重华行走自如,腿脚似乎比前几日还要利索,心中高兴。
这间卧寝是带一个小隔间的,用一扇大大的、一点都不透的屏风隔了开。
姜重华洗澡,德全在屏风边上严防死守,生怕月般般趁机占他们家七殿下便宜。
因为之前姜重华沐浴,月般般拿眼睛偷瞄过。
但今晚月般般实在太困了,她已经没有心思看美男了。
稀里糊涂地趴在榻上,稀里糊涂地睡着,连外衣都没脱。
等到姜重华洗完了澡,德全把水放走,一切终于重归平静时。
他看着榻上睡得没什么形象的小姑娘,忽然就想起六岁那年,他病病歪歪地被下人用软椅抬着,在园子里晒太阳。
恰巧他三哥也去了那处园子,见着了他,就居高临下地说:“你要是真想好起来,不如试试叫人去安淮杀了那个克你的丫头。兴许她死了,你就能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