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景容深吸一口气。
他想干什么?
他想教训教训这个女儿,顺便也好好捊一捊安淮老家那边的事。
这几日他一直在想,自己什么时候派人教导过月般般了?
这事儿怎么想怎么不对劲。
他觉得他被月般般和七皇子联手给骗了,但是他又没有证据。
现如今家里人都不相信他,夏南烟每天看他都跟看贼似的。
另外两房妾室整天在他耳边念叨,说老爷是个重情义的人,对月般般尚且如此,那对她们生的三小姐和四小姐,更应该好些才对。
月般般有的,她们的女儿也得有。
月景容有那么几天,觉得自己可能真的是忘了点什么。
因为月般般可以撒谎,七皇子绝对不会撒谎。
所以他今天突发奇想,叫人去请月般般回府。
大家能谈就谈谈,谈不成他就把月般般打一顿。
爹打女儿,不犯王法。
但是他没想到七殿下也来了。
他不得不耐着性子坐在这里,跟七殿下寒暄,扯东扯西的。
夏南烟盯着月般般,心中不停地算计着如何把月般般给叫走。
今日月景容提出要让月般般回府,她是同意的。
因为她也想见见月般般,她想亲自问问月般般,这十六年来在安淮老家究竟发生了什么。
眼下看着月景容跟七皇子说话,虽然七皇子厌厌的不太爱吱声,但病人嘛,就是这样。
她眼珠一转,笑着对月般般道:“般般难得回家一趟,我带你去见见老夫人吧!唉,老夫人最近病了,说起来也是跟般般上了火。般般好不容易从老家回来了,还没顾得上亲近呢,就又嫁到了离王府。老夫人想念孙女,一下就想病了。”
月般般看了夏南烟一眼,点点头,“那我随大夫人去看看祖母吧!”
她起身就要跟着夏南烟走,月景容这时却插了一句:“你应该管她叫母亲。”
月般般一跺脚,“呀!多谢父亲提醒,我怎么把这事儿给忘了呢!
我离家多年,一回来就嫁到了离王府,都没来得及给我母亲上炷香。
正好今日七殿下也来了,我带着七殿下一起去,也好让我母亲看看他。
父亲提醒得真是太及时了,父亲真好,这么多年也没忘了我母亲。”
她笑着看月景容,一脸的真诚,“要不怎么说还得是原配呢!父亲与我母亲的婚事是皇上赐下的,所以我一直都知道,我母亲在父亲心里的分量比任何人都重,月家的祠堂里也永远都有她的位置。
当年在安淮,老师也是这样说的,还说如果不是父亲深爱着我母亲,也不会偷偷派人教导我。”
月景容再次听到月般般说这样的话,他忍住了没有发火,而是看着月般般,再次努力去回忆过去这十几年的事情。
月般般说得太像了,跟真事儿似的,月景容承认自己也有些迷茫。
他有点分不清楚究竟是月般般在撒谎,还是自己真的忘了一些东西。
这种沉默在夏南烟看来就是心虚,夏南烟现在已经可以肯定是月景容背叛了自己。
当初那个说心里只有她没有乔书琴半点位置的月景容,已经不存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