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赶紧张罗下人备膳。
席面备到了花厅,开席时,月景容也能起来了。
柳姨娘偷摸干大事,挨个找人谈心,说开席之后千万别再提老爷不行这件事,得给老爷留脸面,也得给大夫人留个脸面。
月老夫人觉得跟夏南烟比起来,还是柳姨娘更懂事,于是破例让柳姨娘坐到了自己身边。
月宏才也入席了,因为都是一家人,也没有男女分开,一家人就各怀心事地坐在一起。
月般般吃得不多,只捡着自己面前的一盘菜夹了几口,怯生生的样子。
姜重华问怎么了,她就说:“没事,我不太饿。”
姜重华不信,“怎么可能不饿,早膳你就用得不多。”
月般般这才道:“我真的没事,我不能给父亲找麻烦。我少吃几口,省下来给别人吃。”
月景容感觉她又要搞事情,但是他不敢多说话,他怕哪句话说不对了被月般般逮着使劲儿发挥。
夏南烟却笑呵呵地给月般般夹菜,还说大家都有得吃,般般也有得吃。
那个热情劲儿仿佛叶贵妃附体,几个回合之后月般般就跟夏南烟亲近了许多。
夏南烟今日也是豁出去了,反正已经这样了,不如大家把事情都摊到桌面上来说个痛快。
于是她问月般般:“般般在安淮都学了些什么呀?”
月般般就说:“挺多门功课的,写字,弹琴,下棋,画画,都教了。一共有好几位先生一起教的我,时不时的还跟我说一下京城这边大姐姐课业的进度,让我千万不能落下。
父亲说了,我是嫡女,无论如何都要成为家里最出挑的,要不然他颜面无光。”
夏南烟心里那个堵啊!
月千舞的眼圈儿又红了。
偏偏柳姨娘轻笑了一下,说:“老爷没有忘了先夫人,这也是人之常情。毕竟是发妻,还是皇上赐的婚,终究跟别人是不一样的。”
月老夫人也点点头,“般般有出息,这是好事,总比什么都不会出去闹笑话强,那样丢的也是我们安远侯府的脸。倒是千舞的课业也得再抓一抓,京城里养大的姑娘要是比不过乡下回来的,那就闹了笑话了。”
夏南烟只能委委屈屈地应是,说一定会督促千舞上进。
月景容原本想替自己最喜欢的女儿说几句话的,可是一想到夏南烟把不和谐的事给捅了出去,他就不想开这个口了。
女凭母衰,月千舞跟着吃了瓜落。
可能是太委屈,月千舞不小心摔了碗,还割破了手指。
血流出来时,她终于忍不住了,“呜呜”地哭出声来。
夏南烟心疼坏了,她的女儿全身上下没有一个疤,是最完美的姑娘,怎么能割破手指呢!
看着人们都围上前去关怀月千舞,月般般就不明白了:“流点血而已,大姐姐不至于那么娇气吧?再说,你流的那都是我的血,我还没哭呢,你哭什么呀?”
她再提这个事儿,姜重华又不高兴了,“听闻月家放了般般半年的血,后来之所以接她回京,也是因为住在京里取血方便,是吗?”
月景容轻咳两声,替府上遮掩:“都是大夫给开的方子,我们也是被人骗了。”
姜重华“哦”了一声,“既然是被骗了,那我们般般的血就是白放的。可怜我们般般,小小一个姑娘,从小养在乡下,本来就吃不好,又被白放了半年的血,安远侯总不能一句被人骗了就算完。这事儿回头本王得跟父皇母后提一提,父皇母后心疼般般,一定会给些补养品,再给些银子的。”
月景容听懂了,这是给他递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