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都是悄悄来的,顺妃不知道这事儿,要是知道一定会骂他。”
“为什么骂他?顺妃跟离王府在明面上翻脸了?”
“那倒不是。”德全说,“事实上也不是光冲着咱们,是六殿下不管对谁表现出关心,顺妃都会不高兴。她会说,你要是有那个闲心,就好好查查你哥哥是被谁害死的。那才是你的亲兄弟,至于其他人,不过是你父亲留下的野种罢了。”
月般般都听乐了,“顺妃她自己不也是个妾吗?她哪来的自信说别人是野种?”
这话德全爱听:“就是这个理!皇上的正妻只有皇后娘娘一个,其他人严格来说全都是妾,谁比谁高贵了?反正我是想不明白顺妃是什么毛病。但话又说回来,六殿下是无辜的。”
月般般表示明白,“那我一会儿少坑他点儿。”
德全:“……”你为什么不能说不坑人家?
罢了罢了,月般般雁过拔毛,人设不能倒。
六皇子姜易川,正如德全所说,是个社恐。
这会儿待在前堂,站也不是坐也不是,下人给上的茶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
他总在想,如果自己坐了,那一会儿七弟妹来了怎么办?他是不是还得站起来?
可如果他一直站着,这前堂侍候的下人也觉得怪怪的,因为下人也站着。
这茶就更闹心了,你说万一刚喝一口,七弟妹来了呢?
当着弟妹的面咽茶,有点不好意思。
姜易川本来脸皮就薄,这会儿都没等见着月般般呢,自己先憋了个大红脸。
今儿珍嬷嬷在前堂,看到姜易川这个纠结劲儿她就劝:“六殿下您别害怕,我们家王妃不吃人。她坑是坑了点儿,但她真的不吃人的,您不用怕成这样。”
姜易川抹了一把头上渗出来的汗,点点头,还替自己解释:“本王不是怕,就是紧张。”
刚说完紧张,月般般就到了。
姜易川更紧张了。
他深吸一口气,迎上前,冲着月般般行了个礼:“弟妹,万安。”
月般般整一愣。
谁给谁见礼啊?谁是哥哥心里没数吗?
德全也无语了,六殿下真是每回来都能把气氛整的贼尴尬。
他赶紧上前缓解尴尬的气氛:“六殿下,您来啦!最近身体好吗?”
月般般觉得这气氛更尴尬了,于是主动还礼:“六哥好,六哥请坐吧!”
六殿下终于坐下了,然后还松了口气,他觉得七弟妹还是挺好相处的。
德全看着他松了口气的样子,不由得替他捏了把汗。
这气可不能松啊!遇着了月般般,任何人都不能放松警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