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着急追问,月老夫人却不为所动,“一个男孩子,谈什么一飞冲天?他又不能当……要说一飞冲天,还得是女子,只有女子有机会在保住家族荣耀的同时,能够攀上高位。”
道人摇头,“非也非也,封侯拜相,亦是冲天。”
“封侯拜相?”老夫人迷茫了,月宏才有那个本事吗?他学问行吗?
看着老夫人向自己投来怀疑的目光,月宏才特别不高兴,“合着你们就是瞧不起我。我算是看明白了,在这个家我就是最不招人待见的一个。母亲母亲看不上我,父亲父亲不信任我,祖母觉得我干啥啥不行。难不成我这些年做学问都是白做的?我这些年读的书都是白读的?明年春闱我还要下场呢!你们怎么就知道我不会在殿试中金榜题名一举夺魁?”
老夫人还是不信,“能吗?”
“不能吗?”月宏才跟老夫人杠上了,“对,现在是不能了,因为我们家挡了我的运!”
月景容问道人:“您说的血债,指的是什么?”
道人摇头,“不知。这只能问问您自己。”
月景容再问:“那要是把血债还了呢?”
“债还了,大少爷的运势自然就会好一些。但此番已经挡了,肯定还是会有影响。尽早还了吧!欠债不还就算到了阎王那儿,也是要受罚的。”
道人一边叹气一边往外走,“我与你们安远侯府的缘分就到这儿了,再多的你们也莫要再问。记得贫道说过的话,血债早还,全家平安。一日不还,一日不得安宁。”
道人走之后,月家人都沉默了,连月老夫人都拿不定主意了。
她想起早上她儿子跟她说过的话,说千舞日后再好,那也得是在月家有人继承的前提之下。否则她的好,就只是她自己好,跟月家一点关系都没有。
所以说,在这个家里,真正重要的人,是月宏才吧!
如果月宏才将来真能封侯拜相,那月家就算没有千舞,也是可以很辉煌的。
安远侯府的爵位是不能够世袭的,这爵位到她儿子这一代就结束了。后面的月家要还想好,就只能靠着小辈努力。
老夫人很快就说服了自己,越想越觉得那道人说得对。
她小声跟月景容商量:“要不,就把当初那血债给还了?”
月景容一愣,“母亲说的是什么血债?书琴吗?那怎么还?总不能拿命去还吧?”
老夫人也一愣,很快就道:“你傻了?书琴是难产死的,跟咱们有什么关系?我猜测那道人所说的血债,应该是指取般般血那件事。
你仔细想想,宏才不是糊涂的孩子,那么他为何就如此轻易的信了那白神医的话,说什么也要放千舞的血呢?
老身以为,这冥冥之中自有定数,千舞就应该把血还给般般。
只要她把血还了,宏才也就能正常了。说不定身子也能好起来,说不定你的身子也能好起来呢?这都是一连串的因果,咱们现在当务之急啊,是要先把宏才的本命星给保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