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兰芷的生母柳氏不乐意了:“你这说的是什么话?什么叫闯入安远侯府?这不就是二小姐回娘家么!再说了,你当着七殿下的面儿扯什么敌人不敌人的?七殿下是皇子,你敢说皇子是咱们的敌人?那咱们家还是不是东扶的侯爵府了?”
“你……”这嬷嬷快要气死了,但她气的不是柳氏把安远侯府架到了东扶国的对立面上,而是气柳氏一个妾居然敢跟她顶嘴。想当初大夫人还得势的时候,这两个人可一直都是低眉顺眼的,对大夫人身边的奴才都会敬上三分。
现如今可真是不一样了。
嬷嬷不再说话,只看向月景容。
这时,月般般已经开口说话了。只见她环顾众人,一脸焦急地道:“是谁不行了?是祖母还是大姐姐?她们怎么都没出来啊!对了,还有大夫人,难道是大夫人要死了?哎呀父亲也真是的,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怎么不去叫我呢?唉,我知道父亲也是为了我好,父亲常说,家里这些人啊,除了您之外,有一个算一个,没有一个是真正对我好的。他们都不拿我当一家人,所以将来就算是他们死了,我也不用回来给他们奔丧。
但我这个人却是个热心肠,我合计大家好歹有一场家人的缘分,生的时候互不往来,如今人都死了,我说什么也得回来吊唁一下。
只是没想到竟赶在大过年的时候,真是太不吉利了。”
她说完,也不管月景容是个什么脸色,直接就转头问德全:“这前来吊唁是怎么个流程啊?你懂不懂?你看我父亲憔悴的,我估摸着可能是我祖母死了。因为如果是大夫人的话,他不至于伤心成这样,他不喜欢大夫人的,这我知道。
祖母是我的长辈,没有祖母就没有我父亲,冲着父亲对我的恩情,我也得好好祭拜。”
德全连连点头,“王妃说得对。祖母是大长辈,这种事可不能含糊。您是亲孙女,吊唁的事倒是可以先放一放,首先您得先哭啊!到老夫人跟前去哭一场吧!听说今儿才请的太医,这会儿府里应该也没什么准备,白布白幡也都没挑呢,想必老夫人的遗体还停在屋内。
王妃快去吧!晚了就臭了。”
月般般手一挥,“所有人,跟我走!我祖母死了,我得去哭灵。你们也给我哭起来,不能让祖母挑我的理。不管她生前多不是人,但死者为大,人死了以前的事儿就翻篇儿了。我是大度的人,不能小气到跟个死人生气。我得好好的把她发送走,全了我们这一世祖孙情。”
珍嬷嬷反应最快,当场就哭嚎起来,一边哭还一边唱:“哎呀我滴老夫人哎!一想到你撒手人寰,我的眼泪就止不住地往下流。我好像做梦一样,好想再听你叫我一声娘……不是,错了,是好想再叫您一声老夫人。老夫人啊!我想你啊!”
贾嬷嬷也不甘示弱,立即跟上:“老话总说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怎么到您这儿就不准了呢?您应该能活一千岁啊!这怎么早早就走了?老夫人啊,不该啊!”
奶娘哭的最大声:“老夫人您要是有什么心事未了,您就托个梦吧!记得一定托给您的儿媳啊,这个家还是要当家主母说得算的。您想要什么就让大夫人给您烧,老爷做不了主,老爷连给您多烧双袜子都得看大夫人脸色啊!您记得一定去找大儿媳啊!”
德全陪在姜重华身边,一边走一边劝月景容:“月侯节哀吧!摊上了也没办法。唉,这个年怕是过不好了,没事,白事也能吃几顿好的,不行您就在府里摆流水席,全当过年了。”
月景容气的想把这些人都给砍了,可是每当他想要说话,姜重华都适时地向他看过来。
那双眼睛好像会说话,月景容几乎都能读懂他是什么意思。
他好像在说:“你要是敢说话,本王就把你的舌头给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