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指桑骂槐?我们般般可没给您气受。但您要说本王给您气受,那倒是有的。因为本王觉得当年乔夫人死得冤,最近快过年了,心里总惦记着。所以本王就想啊,要不今晚就晚点儿走,等天黑了在月府把纸钱给乔夫人烧了。
都说在故去的地方烧纸,更容易收到。”
月老夫人都气得翻白眼了。
要在府里给乔书琴烧纸?这七皇子怕不是疯了吧?
但七皇子的样子就是:疯了又如何?你管得了我吗?我说不走就不走,我想烧纸就烧纸,有本事你就告御状去,但小孩儿打架不带找家长的,何况你找家长也没有用,我爹能向着你?
他就在步辇上一坐,靠在椅背上,时不时地望望天。
月千红哭了一会儿之后决定不气馁,又叫下人沏了茶来,还拿了点心。
姜重华没客气,就着茶水吃着点心,德全还给端了从离王府带来的果子。
月景容也要气死了,只觉得今日之事不会善了,月般般怕是不把月府给折腾个半死是不会罢休的。
这时,姨娘柳氏凑到了他身边,小声问道:“老爷是不是最近又招惹二小姐了?除了当年乔夫人的事,最近老爷又做过什么吗?那天晚上老爷遇刺,到底是什么人干的?”
月景容闻听此言瞬间清醒!
是啊!他一直以为是顺妃的报复,可唐家又说他曾在同一天晚上派人去行刺左相。
他没派人去行刺左相,那么有没有可能顺妃也没派人行刺他?
那天晚上来的人只打了他一顿,并没有实际的性命伤害,眼下想想,他似乎只是为了过来传一句话,告诉他是顺妃想要杀他。
那如果不是顺妃呢?
他回过头,目光投向老夫人的屋子。
此刻那屋子的门是关着的,屋里传来重物敲击的声音,也不知道在干什么。
月景容一身寒意,忍不住地打起哆嗦。
这个二女儿太可怕了!她带着仇恨从安淮回到京城,顺水推舟嫁进了离王府。
他一直以为是他算计了这个女儿,直到现在才反应过来,原来是这个女儿算计了他。
这一劫,月家还能过得去吗?
老夫人的屋子里,四个力工正在刨地。
也别管工具是哪来的了,反正他们一进屋就一人被发了一把锄头。
珍贾嬷嬷正在指挥:“轻一点儿,别太用力,这些都是上好的玉砖,可值银子呢!我知道想整块儿完好无损的取出来是不可能的,但咱们尽可能的少损坏一些。”
月般般道:“这次我也不跟你们提银子了,就等这屋地面都刨完,刨下来的玉砖你们一人一块儿拿走。之后愿意继续留在京城就继续留在京城,不愿意的也可以拿着玉砖到外省去,买个二进的宅子,过一辈子好日子。
这上好的玉砖对于侯府来说,只能给老夫人铺铺地面。但拿到外头去给普通人家用,只要不挥霍,那就是一辈子吃穿不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