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说我母亲死了我难不难过,其实也是难过的。但是难过有什么用呢?都是她自己作的,能怪得了谁。
其实我不信她与人私通,我知道千舞就是我的亲妹妹。
可是她们心眼不好,坏事做尽,如今落得这般下场,也是咎由自取。
比起难过,我更多的是气愤。她们这个样子,叫我今后如何自处呢?
当母亲的从来没有为我这个儿子考虑过,那我对她的想念,便也不会有更多了。”
从月府出来,子时已经过了。
月般般趴在姜重华腿上睡的呼呼的,姜重华怕她冻着,拿了个毯子把人紧紧裹住。
奶娘坐在边上,一路念念叨叨,说:“夫人的仇终于报了,夫人泉下有知,终于可以瞑目了。可惜还有个老太太,咱们绝对不能放过她。”
关于夏南烟和月老夫人当年干的事,离王府这些人基本都知道了。这会儿听奶娘念叨,珍嬷嬷就说:“从前只知宫中手段恶毒,没想到宫外官邸也没好到哪去,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夏南烟机关算尽,却没想到到头来自己竟落入同样的陷阱里,也算是老天爷的报应。”
贾嬷嬷道:“其实这样死也还是便宜她了,应该送官,把她当年做的事都公之于众,让所有人知道她害死了乔夫人。乔夫人是皇上赐的婚,乔家亦不是寻常百姓家,夏南烟做的这些事,只她一个人偿命是不够的。月家,夏家,一个都不该放过。”
姜重华问道:“夏家是哪里人?”
他从未听说过什么夏家,京中大家族里也没有姓夏的。
想想夏南烟原本是月景容的妾,那可能夏家也不是什么大家族。
果然,德全说:“不是京里的,是外省的,据说是做点生意,有几个钱。但往上数三代都没有做官的,也没有女儿嫁进官邸。后来夏南烟入了侯府,夏家以此为荣,还到京城住了一阵子。但好像是说月老夫人看不上他们,觉得他们占月家的便宜,给月家丢脸,就赶走了。
不过夏家的好处月府却没少拿,夏家甚至还想在京城扎根,买宅子铺子做生意,让子孙后代都成为京城人士。
可惜月老夫人不待见,他们一气之下就回了老家,从此再也没接济过月府。”
姜重华看了他一眼,“你这都是打哪听说的?怎么外面的事一问你,你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