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此,乔书琴的生命开始迅速地走向死亡。
她看到了自己出生的过程,看到乔书琴拼着最后一丝力气亲了亲她的脸颊。
看到月府来抢人,看到奶娘抱着她不让人动她。
乔书琴闭上了眼睛,奶娘和她被送上了马车。
月家人就这样将她赶出了家门。
但是月家给乔书琴办丧了,因为乔书琴是皇上赐婚的,她死了,得给外界一个交待。
梦到这里就结束了,月般般睁开眼,发现自己人是在榻上,但却被姜重华抱在怀里。
她怔了怔,就问:“你一直这么抱着我?”
姜重华说:“抱了有小半个时辰了,也不知道你做了什么梦,睡不踏实。倒是我把你抱起来你能睡得好些。”他抬手去抚她额前的碎发,“梦到什么了?”
月般般说:“梦到我娘了,还有从前的月府。很真实的梦,竟一下子让我分不清楚是梦还是现实。好像那些事情真实发生过,很让人气愤。”
姜重华说:“如果生气,就发泄出来,不要憋着自己。反正咱们跟月家也早就翻了脸了,无所谓这个脸翻得彻不彻底。你什么时候想去月府我就再陪你去,他们不让你睡个踏实觉,咱们就不让他们过个踏实年。世间之事本来就有来有还的,月家实属活该。”
月般般也觉得月家活该,但今日是除夕,她不想看见不想看的人。
“过年不打孩子了,等过完年的,再继续收拾他们。”月般般爬起来,“我得去看看年货准备得怎么样了,虽然晚上有宫宴,但我觉得年夜饭还是应该回来再吃。毕竟在宫宴那种地方,谁也不可能以吃为主。咱们还得回来一起守岁呢!”
姜重华对这个除夕生出了期待,也觉得有些不太真实。
去年的这个时候他还重病在榻,每日只能在榻上小坐半个时辰。什么宫宴,守岁,这样的事情跟他都没有任何关系。他连走出这个房门都做不到,甚至窗子开大了些他都会不停地咳,要把肺子都咳出来的那种。
他从来不觉得过年是什么好事,因为过年的时候母妃会更想他,母后也会更担心他。
京里会有人放烟花,德全总会说,等殿下明年好了,咱们也放烟花。
可惜,他哪一年也没好。
姜重华忽然握住月般般的手,“晚上回来咱们放烟花吧!”
月般般一愣,“对哦!还可以放烟花!那我让德全派人去买。”
姜重华点头,“好,多买一些。”
离王府上上下下都开始筹备除夕了,姜重华跟着月般般一起忙里忙外,下人们见他走得自如,走了很长时间也没感觉到累。腿脚正常,脸色也十分好。
所有人都明白,七殿下的病,这是彻底好了。
德全偷偷抹眼泪,他找到月般般说:“晚上请白神医过来一起守岁吧!他是殿下的大恩人,要是没有他,殿下的病也不能这么快就好。”
奶娘跟在月般般身边呢!昨天月般般跟夏南烟说的话她都听见了,这会儿见德全要请白神医来守岁,吓得她赶紧替自家小姐遮掩:“那个什么,白神医不在京城,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