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殿下,没想到竟康复了。”这是叶大将军说的第一句话。
居高临下的态度,让人听了很不舒服。
但姜重华还行,他也没有生气,只是点点头,应了句:“嗯。”
人们又纷纷向姜重华看去,心说你“嗯”一下是几个意思?就算你是皇子,但人家是大将军,多少也得客气客气吧?没看到三皇子都起身跟着一起行礼问安了么!你怎么回事?
姜重华却还是坐得稳稳的,手里还端着茶,“嗯”了一声之后就跟坐在他身边的姜墨知说:“你看,这就是我之前同你讲过的功高盖主。以前你总问我,到底什么叫功高盖主,你说你不相信世上当真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你说那些都是发生在话本子里的,是被人想象出来的,不是真的。毕竟这世上没有人可以挑衅皇权,除非那人想造反。”
姜墨知点头,“对,七哥是说过这段儿。但我当时好像是信了来着。”
“不,你没信。”姜重华说的特别认真,“你很天真,你一直都不信。”
姜墨知挠头,“我没,没信吗?”
“对,你没信。所以叶大将军现身说法,想给你讲讲这个典故,说说这个事儿。”姜重华看向叶大将军,“是吧?叶大将军是在给本王的八弟演绎什么叫做功高盖主吧?呵呵,总不能真的是这样想的,那不成反贼了。”
姜重华说话的语气温温和和的,就像他这个人一样,气质高雅出尘,周身都透着清润柔和的光彩。即使多年重病,也因月般般入府之后调养得好,没有落下任何毛病。
反而因为常年都待在房间里,少见阳光,以至于皮肤较常人会偏白一些。就更是自带着一种能够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让许多人不敢上前去与他说话。
这会儿,姜重华开口,直接就给叶大将军扣了个反贼的帽子。虽然这帽子也不算定性,但这种针锋相对的气息,却是所有人都能够感受得到的。
有人为姜重华捏了一把汗,也有人暗笑姜重华不自知,觉得他是在屋子里待傻了。
但有人希望叶大将军发火,直接把七皇子给打死算了,那样他们媳妇儿就能死了心,眼珠不用一直都挂在七皇子身上。真是想想就叫人心烦。
姜重华却没觉得自己说的哪里不对,他微微抬头看向叶大将军,唇角挂着淡淡的笑。
那种笑,怎么说呢,就好像在笑芸芸众生一般,笑得叶大将军也蹙起了眉头。
“七殿下的病好了?”叶大将军没有接之前的话头,而是自己另起了一段,“听闻送了安远侯府的姑娘过去冲喜,本以为是一出闹剧,没想到还真有些用处。不过既然七殿下的病已经好了,那想必这喜也算是冲过了。
喜冲过了,人就没用了,正好本将军常年驻守在外,冲锋杀敌,脑袋别在裤腰带上,有今日没明日的,十分凶险。所以本将军也想身边有个冲喜的人,能助我逢凶化吉。
不知七殿下能否把月家那个丫头送给我,放心,本将军不嫌弃她是你用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