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种局面下,我们公司就应该要挑起大梁来,要以广东为试点,推动垃圾环保处理的工程落地落实!”
然后他又洋洋洒洒讲了他很多宏伟蓝图,大部分肯定都是扯淡的,但是我还是不反驳他,而是认真的听,仔细的听。
那一天我们喝酒很尽兴,越喝越多,喝到后面了,他有些醉了,跟我讲:
“陈彬,你杜哥看上去很风光,其实很苦逼啊!我一肚子的想法,但是无法落实啊,我想得到爷爷的支持,想得到家里的支持,但是我爷爷也好,还是我父亲那一辈的几个叔叔也罢,他们都不给我足够的支持!
我是我们杜家的长孙,但是现在别人提起我们杜家,都只知道杜衡,我杜科有几个人认识呢?”
卧槽!
杜科忽然跟我讲这席话,让我很吃惊,同时我又觉得酒这个东西真的是好东西。
这玩意儿最厉害的地点就是能降低人与人之间的防备心,能够把人的智商和情商往低处拉,本来两个城府很深的人,但是一顿酒喝醉了,两人立马像小孩子一样的口无遮拦,说毫无顾忌,这不一下就拉近了两人距离了吗?
杜科突然跟我爆家庭的料,这无疑也是我和他拉近距离的表现。
我一听杜科的吐槽,我就想可能有很久没有人这么倾听他讲环保了。因为他的思想比较极端,可能大多数人一听之后都忍不住要反驳,一旦反驳那就没完没了,那肯定就会掐起来。
这种经历多了之后,突然冒出一个我来,认真倾听他,认真的给他捧哏,他就立马觉得我是他的知己,这不距离就近了吗?
距离拉近了,再加上酒精的作用,这不就酒后吐真言,成哥们了吗?
一顿酒喝了之后,第二天杜科就给我看他的宏伟计划。
他看重了瑞典XX公司的系列产品,我们在瑞典现场参观过人家的垃圾处理设备,这种设备可以利用垃圾废料发电,而且燃烧残余还能够用来制作环保砖。
并且所有的垃圾进场出场都是闭环,垃圾处理厂都在负压的环境里面,垃圾的转运,堆积,焚烧连气味都不外溢。
全套设备的代理杜科都拿到了,但是这套设备如果要在国内搞一个规模相似的厂,投资预算差不多要4亿美元。
我一看4亿美元这个数字,我直接懵逼了,我难以置信的对杜科道:
“杜总,这么一个处理厂需要投资二十多亿接近三十亿人民币?”
08年的汇率,这可不就接近三十亿人民币了吗?
关键是像广州这样的特大城市,这么一套厂房设备远远不够,甚至可以说只是杯水车薪,我拿着这个项目计划说,只能苦笑。
杜科道:
“投资肯定很大,但是收益也很大啊!如果我们广州能够把这个事情干成,那我们的城市垃圾就不再是烦恼,我们这么大一座城市就可以实现可持续的发展进步,这点投资很值得啊……”
我很想说很值得,但是这笔钱谁拿出来?民间融资吗?政府拿钱吗?无论是从哪一方面,要一下搞这么大的项目都困难!
杜科把差不多几尺厚的资料给我看,大部分都看不懂,因为大部分都是英文资料。
我心想得了,在欧洲玩了大半个月了,现在终于可以回去了,对我来说除了长了一点见识,见了一点世面之外,就得到了这么一大摞设备的资料,我还看不懂。
回来我跟杜科讲:
“杜哥,我们从国内飞欧洲,一路是舟车劳顿!回去我没有其他的请求,能不能搞个商务舱啊!
咱们主张艰苦奋斗是没有错,但是不能走极端啊,我们这么大一个环保公司,力争要做国内环保巨头的存在,不能虐待高管,是不是?”
杜科哈哈大笑,跟助理小梁讲:
“马上安排商务舱,我们的陈总经济舱挤得受不了了!”
小梁屁颠屁颠的安排去了,回来跟我讲:
“陈总,您真有本事,这么多年我才看到你这一个能说动杜总的人!”
我笑了笑,杜科其实没有那么难打交道,不过就是有点傲气的富家子弟而已,和他们这种人打交道蛮简单,就是要抓住他的心理,让他一直满足不了的成就感得到满足, 什么矛盾都能解决。
飞机落地到了广州,我感觉特别亲切,杜科跟我讲,让我最近必须要留在公司加班, 要亲自管理和指导公司的工作,我和他要齐心协力的想办法推动项目落地。
对此我也只能服从,我想现在拓展公司现在这么一个局面,下一步棋应该怎么落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