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哥!在我看来,我们都不算个东西,今天往后推几十年,你我都是尘埃!我清楚我是必死局,很可怕!
我白手起家,从深圳辗转到上海,从什么都没有,干到今天穿着西服,打着领带,好像有点人模狗样了。
只可惜我马上要飞灰湮灭,湮灭就湮灭,天要下雨,娘要改嫁,我也没有办法!”
我松开了手,甩了甩胳膊,再一次坐到黑子一方,问:
“第二盘,你还能不能下?”
郑乾皱了皱眉头,道:
“很累了,休息吧!”
我站起身来,整了整衣服,转身就走。
我的心情非常的糟糕,因为结局果然没有意外,楼小宁把锦绣公司葬送在了上海,我回去之后算账,散伙,分钱。
我一想到散伙了还有钱分,其实也没有那么糟糕,我哈哈一笑。
我出门的时候,看到郑乾门口两个小姑娘像鹌鹑一样瑟瑟发抖,我冲他们比了一个耶,动作有点傻逼,但是心情竟然有很大的改观:
“你们不要怕!郑哥输棋了,发火呢!本来要下两盘的,第二盘不下了,再输可能就要杀人了!”
我走出了郑乾的办公室,走在上海的大街上,凌晨两点的样子,上海的夜景还是那么美。
“滴,滴,滴!”
身后有车叫喇叭。
我扭头,车停在了我是身边,郑乾探出了脑袋:
“陈彬,我凭什么要放过你?”
我一笑,道:
“郑哥,我非常不礼貌的问你一句,这么大一件事,让你暴跳如雷,肝火大旺,你感情受到伤害这个因素占到了几成?
如果超过了五成,你没有必要放过我,我该死!
如果在五成以下,那您还是放过我,我可以尽全力把这件事完全抹平,就像从来就没有发生过一样。”
郑乾将车停下,跳下车来怼着我诘问:
“你什么意思?陈彬你他妈的……”
我道:
“郑哥,您是大哥,沪圈这个圈子, 都尊重你!我跟你比不了,但是我很清楚,大家都不是善男信女。
我想有没有一种可能,这么天大的事儿捅破了,并不是冲着我来的呢?我陈彬算个屁啊,在上海滩,您只需要一根手指头都能把我碾死。
如果这不是一个偶然的事情,而是有人蓄谋的事儿,我陈彬这样的货色, 值得他们耗费这么多心思?
我的骨头他们拿过去榨油,也榨不出几两油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