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去年,即使是北京这片绿洲,也免不了被笼罩在整个中国的战争氛围所入侵;日本侵略的危险,引起了广大民众,尤其是激愤的青年人的强烈抗议。
我的一个中国朋友告诉我,中国西北部的政局发生了惊人的变化。我一听到这个消息,就立刻出发,打算坐火车到西安,再设法到达被政府封锁的北方。
在列车上,与同车的旅客有一段谈话,令我感触颇深;到了郑州,转乘陇海线路,这一次,我遇见了一些非常特殊的伙伴。
这三个人都是一家三口,一对30多岁的夫妻,还有一个50多岁的老人,他们说的话给我一种很熟悉的感觉,不只是因为他们会说英语,更重要的是,他们说的英语里有一股浓浓的美式腔调。
我就问他们有没有去过美国?这位风姿绰约的女子,居然是约翰-霍普金斯大学的毕业生,要知道,就连美国人都很难考上霍普金斯大学,更别说中国女子了。
“我本来是不太相信的,但她口中对‘霍普金斯’的描述与我在密苏里大学学习时,放假时去过霍普金斯大学时所见的一模一样,而她轻描淡写地说出了我身体上的一些顽疾,并提出了相应的治疗方法,这足以说明她是一位真正的医术奇才。
她的老公也在美国的一所医学院校学习,那位老人就是她的爸爸,也是我们此行要去的地方,西安最大的一所学校的创建人兼校长。
不知是否我眼花,当我自报姓名的时候,这个老人露出了一抹诧异的神色,这让我不禁有些奇怪,我可从来没有听说过我的大名,更何况,区区一个小记者,还不至于让这样一位德高望重的学者如此吃惊。
我就问他关于西安的事,他对西安的悠久历史感到骄傲,十三朝之都,同时也为西安的没落而感到惋惜,因为现在的西安已经不像以前那么繁华了。
当列车驶入渭河原野时,我看到铁轨两旁的沃土上,开满了硕大的花头。
那位德高望重的老校长非常气愤,他说,就是因为这样,陕西才会缺粮,不知道有多少平民因此而饿死。
当列车驶入西安城时,花儿就变得稀疏起来;我问道:“会不会是杨将军管得太严了?”
校长点了点头,这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这些平民都有自己的生意,可以赚钱,可以抵挡住诱惑。
看着田间那一片片洁白的棉花,我恍然大悟,我以前在北京的一些小店里,也常见到陕西产的,这是一种在中国非常有名的布料。
接着,我又看见了一家制棉厂,它使我想到了密西西比河畔,这里也是一片广阔的棉田,也是一座大型工厂。
我对该厂对地方经济的发展大加赞赏,而师傅子对我也很感激,但却含蓄地说,这厂实际上是他的,请我到那里去看看。
我同意了,跟张元帅、杨将军打了个招呼,王牧师从我北京的一个朋友那里得到消息,说他要过几天才会动身,正好借此机会跟白校长打个招呼。
到了学校,他正在那里讲课,据说已经有二十多年的历史了,无论他的地位如何,无论他的资产如何变动,他都会亲自讲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