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由夺门而出:“怎么会是……?”
只见街对面躺着一位鹤发的疯癫道人,躯体僵硬,身穿蓝色破洞长袍,衣襟宽松,长及脚踝。
其光脚无鞋,脚趾甲长约三寸有余,里面还布满了泥垢,一层皴的脚丫子,那脚臭味迎风都能臭二里地,腿毛特别浓密,杂乱横生,落满了苍蝇……
微闭双眼,脸色苍白,没有一丝血色,蓬头垢面的躺在凉席上,一点呼吸都没有……
过往路人无不感慨叹息:
“唉…”
“这年头就连道士也不好混?年纪轻轻就走啦………”
“她李婶子,可不咋地,这世道,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向钱看的社会,谁会顾得上谁的死活啊………”
两位妇人絮絮叨叨,喋喋不休………
“唉我去!这尼玛谁啊?”急忙赶路的行人被绊了一脚,气急败坏的骂道:“妈的老东西,死也不死远点……”
“上班又该迟到了,真他妈晦气……”
破烂张望着眼前这一幕幕,不由想起了在笔架山巅,道人的尊尊教诲,不禁潸然泪下:
“哎呀,我说命运啊…………”
这货居然跪拜在老道“遗体”旁,唱起了东北神调:“日落西山黑了天、家家户户把门闩、大路断了行车辆、小路断了行人难、喜鹊老鹄奔大树、家雀蒲哥奔了房檐……”
衣衫褴褛的小破烂,那绝对有跳大神的风范,这一唱,引来不少人的好奇,有嘀咕的:“这货干啥呐?冲着电线杆子又哭又嚎的……”
也有围观群众,见其可怜:“这么小就要饭了,也真不容易…,”从兜里掏出一块钱扔在他的身旁。
小破烂那是人来疯的性格,一见有观众,唱的更来劲:
“锣鼓喧天,乌云遮日、上天不公,你妒英才,老道命短,福禄太浅……!”
小破烂是越哭声音越大:
“师父哎啊,你咋走的这么早呐……。”
疯癫老道脚趾微微震颤,喉结慢慢蠕动,睡眼惺忪,如醉如痴道:
“你大爷!”
“你小子在干啥?”
“哭丧呐……”
把破烂张吓的一激灵:“我靠,诈尸啦…!”连滚带爬的倒退好几步:
“你是人、还是鬼……”
张道陵缓缓坐了起来,嗔怒道:“我是你大爷,我是喝多撞电线杆子上了,索性就睡了一会,你干啥哭天喊地的,小犊子,你死我都不会死…!”
破烂张定了定神,反唇相讥道:“这能怪我吗?你看你那造型,这也是我,换了别人早把你送殡仪馆啦……。”
“行啦,”老道蹙了蹙眉:“我找你有正事,你小子把手头的生意都捐了吧?跟我上山修道!”
“你说啥?”
“让我把生意都捐了……?”
“你疯啦?”破烂张怒极反笑:“我还跟你上山修道,跟你修墙还差不多。小爷我还没体验这花花世界的美好呐?”
“老东西,你是撞傻了吧?”
张道陵也站起了身,安抚道:“是这样的徒弟,天际要遭遇浩劫,你必须挺身而出,怎奈你还只是泥龙之躯?”
“人世间的嫉妒、嗔恨、攀比、进而触及“归墟”中产生了一股无形的念力,又幻化成了无比强大的“归鸿”现世!”
“其名曰:归鸿老祖!”
“唉……!”
“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劳其筋骨,饿其体………?”
没等他把话说完,破烂张急忙伸出了双手制止道:“你给我打住,打住,明白吗?”
“小爷我就是一个收破烂的,想做一世的逍遥仙足矣!”
“我可没有什么远大的情怀和抱负,什么“归鸿”,“归绿”的,统统跟小爷无关。”
“小爷我好不容易骗来这亿万身家,你丫的一句话就让我捐啦,就算我爹发话也不好使。”
破烂张不是言不由衷,那是他的心里话,因他进过“归鸿老祖”的手段,就算十个自己也不抵…!
进而他才很抵触,打开话匣,表露心扉!
“老道“凝望着他,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爱徒啊!”
“看来你的修为尚浅!”
“如果为师与你互换,我自当会舍身取义,舍小家而顾大家,钱财乃身外之物,金钱就好比王八蛋,花了咱再赚!”
破烂张气的直跳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