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苏啊!你的眼力有待提高……”
两人唇枪舌剑,互不示弱,又突然不约而同的望向了破烂张!
“胜德你给看看,是元?还是明?”老苏冷冷言道。
破烂张那是怕啥来啥,二位爷他都得罪不起,讪讪一笑,故作沉思,揣测了半晌后,他淡淡的回道:
“我看这盘子是圆形的……”
鸡贼的他,一语双关,也不挑明,也不表态,秉承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姿态,坐收渔利!
又转了转眼珠,急忙补充道:“我可事先声明啊,在我这谈生意,茶水费最少百分之十…”
“瞎眼赵”“苏有礼”异口同声道:
“我呸——”
“你个龟孙,算计到爷爷头上了,就百分之五,爱要不要,不要爷爷换地方谈。”
“行啦行啦,您二位都是爷,我惹不起,百分之五,就百分之五吧…!”
破烂张摊了摊手,佯装委屈。
老奸巨猾的瞎眼赵却收起了大盘:“我也没说要卖啊,刚买的,我还没稀罕够呐……”
老苏闻言一拍桌角,怒道:
“瞎眼赵,我告诉你…”
“要不是当初我给你找人平事,你能那么便宜买下店面,哼!忘恩负义的货,我他妈连顿饭都没吃到。”
“一件破盘子,你跟我拿腔拿调的,这样好吗?”
他半真半假,言语撩拨,喝了一口茶,冷冷的望着瞎眼赵。
其实此言非虚,当初瞎眼赵初来乍到,相中了一间门市,就是现在的“集珍阁”的前身,人家死活不松口,咬定了350万。
怎奈瞎眼赵心有不甘,数日后,与老苏相识,苏有礼恰巧与房主素有往来,进而出面协调,人家买他面子,最终以300万的价格成交。
至此以后,二人日渐熟络,常来常往。
今日老苏的一席话,点醒了瞎眼赵,他佯装不舍,语气诚恳,讪笑道:
“说句心里话,这盘子我是真的喜欢,咱先不说,卖与不卖,我给你讲讲到底是元,还是明……”
“元朝的元青花,以大器居多,其胎体厚重,用料考究,苏麻离青深入胎骨,晕散自然,釉面的气泡月朗星稀,底足的火石红老辣天成,铁锈斑分布范围较广,绘画技巧采取大写意,可谓神韵俱佳!”
“这真品元青花上手,有压手感,抚摸表面,铁锈斑坑洼不平,沁入胎内,釉面酥润!”
“随着近年来人们对元青花的逐步认知,价格可谓水涨船高……”
老苏急忙插话,啐了一口:“别尼玛东扯西绕啦,你就说多少钱卖吧?磨磨唧唧的,还用你给我上课?”
“德性……”
“我收藏的时候,你还撒尿和泥呐。”
这可把破烂张逗的不行,差点没笑岔气,刚喝的一口茶水喷了一地。
瞎眼赵也不恼怒,佯装无所谓,秉承生意为先:“行啦!老东西,看在你有恩于我,这盘子我忍痛割爱,一口价80万。”
“你说多少?”老苏闻声,暴躁而起。
“80万,你丫的摸电门啦!”瞎眼赵瞄了一眼,反唇相讥。
“别尼玛废话,8万我现在点钱”
“60万,看你的面子。”
“一口18万,多一分我也不要。”老苏佯装动气,愤恨的望着他。
瞎眼赵有所沉吟,紧锁眉头,叹了一声:“唉!这样吧,既然你真心想要,我也算还你个人情,25万,不能再少了!”
“像这样的好东西,以后可遇不可求啦……,也就是老苏你,换作别人,少80万拿不走。”
破烂张淡淡的看着二人,心里不由好笑,这破盘子算他8千,他都不要!
老苏沉吟了片刻,突然站起了身:“20万一口价,多一毛我也不要,你自己合计合计,现在卖,我马上转账,不卖,我马上走人!”
瞎眼赵也不甘示弱,一拍大腿,厉声道:“………东西归您啦!”
二人一拍即合,火速转账交割,破烂张眼巴巴的望着老苏,老苏笑骂道:“小犊子,少不了你的好处!”
又掏出了手机,给破烂张转了两万,他看了一眼账户余额,奉承道:
“苏爷就是大气……”
三人就坐堂前,老苏鼻子不由一酸,狐疑的环顾一周,询问道:“什么东西这么腥啊?还臭哄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