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生的法眼时隐时现,他握着讹诈来的四千元现金,急不可耐地跑向了大柳树的方向!
“不卖了、不卖了,大伙都散散吧……”
独眼王发现月生去而复返,一种不祥的感觉由心而生。
“咋滴呐?价格不中我再加点,撵人可不厚道。”
一位斯文的眼镜男,蹲在独眼王的摊位前,仔细观察着那对浅绛彩帽筒道。
近年来,文人瓷异军突起,价格可谓节节攀高,因此这对帽筒却成了香饽饽。
“别废话,加价也不卖了,瞅你那个磨叽劲。”
“算啦,就按您说的,四千就四千。”
眼镜男思忖了片刻,急忙掏出了四千元现金。
浅洚彩是清末时期,景德镇独具特色的釉上彩新品种,从同治、光绪到民国初约五十年间,将诗、书、画三绝展现在瓷器上的一种淡漠情怀。
使瓷画与传统国画相结合,营造出瓷画的全新面貌。
“浅绛”原是借用国画的概念,指以水墨勾画轮廓并略加皴擦,以淡赭、花青为主渲染而成的山水画,其起源于元代。
代表画家为黄公望,而浅绛瓷器中的“浅绛”,系特指晚清至民国初流行的一种以浓淡相间的黑色釉上彩料,在瓷胎上绘出花纹,再染以淡赭和水绿、草绿、浅蓝及紫色等,经(650——700)度低温烧成的一种低温彩釉。
“哼…告诉你,你捡漏啦,这东西最少值一万!”
独眼王不情不愿的接过了现金,连数也没数,不管不顾的想要卷铺盖走人……
恰巧眼镜男是一个书呆子,固执的他,认为独眼王的状态,是心虚的表现。
“慢着,这东西不会有问题吧?该不会是后加彩吧?”谨慎的眼镜男眉头紧锁,试探道。
“哈哈…!这位老哥说的在理,卖完东西就想跑,事出反常必有妖,我看啊,您还是谨慎些为妙。”
三步并作两步的月生,大老远就看到有人在捷足先登,怎奈地摊人满为患,因此他挤过来费了一些力气。
“你什么意思?”
眼镜男与独眼王异口同声道。
月生瞥了一眼独眼王,又看了看眼镜男,把目光停留在帽筒上:“近年来,浅洚彩瓷被逐渐认可,但也要注意,仿品就会趁虚而入。”
“你没发现,器身的包浆,与底足截然相反吗?”
被月生这么一说,本就心存疑惑的眼镜男翻看着帽筒,诧异道:“你还别说,确实有点不一样。”
独眼王不干了,一脸怒容道:“规矩你都不懂,就敢信口开河,这大开门的物件,你敢说有问题。我看你是存心搅局。”
“且慢,我倒想听听这位小哥的高见。”
一个月三千五的眼镜男,收藏对于他来说,并非锦上添花,反倒是雪上加霜。
他媳妇一直就反对他说:“挣的都没狗多,还老想着一夜暴富,我看你就是痴人说梦,你看看这一屋子破瓶烂罐子,都没地方下脚了。”
媳妇的抱怨,促使了他谨小慎微……
“我说不卖你吧,你非要买,买了还信不过自己,阿猫阿狗的话,你也当真。”
反唇相讥的独眼王,一语双关的指责道。
“阿猫阿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