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得财在一旁也帮腔道。
“陈会长知识渊博,眼力了得,我也感觉这件东西挺好。”
“好个粑粑,一会回去我送你俩一人一件。”
陈小伟为何能如此狂妄,因为宋得财得了好处,他俩私下联系,约定马总所购物品的百分之十,都归宋得财。
因此他明里暗里,始终偏袒道了去。
毕竟不用花费一分一厘,十万就落到了兜里。
古玩行的奥秘就是,你永远不知道谁跟谁的关系更近,看到的,听到的,都未必是真。
但他低估了宋得财的胃口,同样的套路,他跟陈有志也达成了默契。
夹在中间的他,只能左右逢源,互不得罪。
“道了去,你是不是玩笑开大了,在我的店里,还轮不到你信口雌黄……”
陈有志被气的忍无可忍,脸色阴沉的能滴水。
“马总是我的贵宾,宋兄是我的知己,为贵宾掌眼,那是咱们古玩商的操守,后改刀的玉璜,你让我咋说?”
陈小伟虽然花天酒地,但他好学的精神,还是令人钦佩,自从高古玉风行一时,他躲在博物馆里没日没夜的观摩,废寝忘食的品鉴。
“今天你要不说明白,从此咱俩水火不容。”
大白话把手中的茶杯重重一放,裂痕肉眼可见,杯身缓慢渗出水珠。
“别跟我摆会长的姿态,我不吃你那一套,既然让我说,那我就讲讲。”
陈小伟平时给足了陈有志的面子,人前人后,会长长会长短的,但是涉及到了利益,那就另当别论,他也不扭捏,直指要害道。
“古玉讲究驼工,用解玉沙打磨,因为速度缓慢,线条呈现不规则的连续痕,表面与沟痕的皮壳包浆一致,这是岁月的证明,因为年代久远的高古玉,很难保存完整,不免有残缺…
想必大家都了解,完整件,跟残缺件,价格天差地别,这就衍生了后加工的手法,把断面磨平,顺着原有的刀痕继续走刀,进而形成完整品!
但诸位请上眼,用十倍的放大镜一看便能知晓,修改的地方,与原有的皮壳不一致,略显干涩,没有灵动性,现在的匠人,无法达到古人的心境,那是一种心如止水的安宁,执念虔诚的向往……”
道了去长篇大论,一气呵成,陈有志闻言愕然,他也没有注意到这点瑕疵,毕竟年纪大了,眼神也跟不上,难免会出现夜郎自大,一叶障目的局面!
“不可能!”
陈有志拍案而起,大惊失色道。
不单是生意能成否,还关乎着颜面与眼力的问题,就算打死,他也不能承认自己走眼吃药。
马向西拿着放大镜一言不发,在放大镜的观察下,虎形玉璜的尾部,确实如陈小伟所言。
“小伟老弟说的不错,都被你言中了,首尾包浆确实不一致……”
而大雨中的月生,狠狠的踢了一觉财神爷:“都是你丫的方我,只要你一出现,小爷我就厄运连连,倒霉透顶!”
“龟孙,你还方我那,要不是因为你,我能被人关进精神病院吗?要不是因为你,我能被玉帝贬下凡间吗?要不是因为你,我能失去法力吗?
我还委屈呐?买不到印章怨我吗?挺大个人,连四千都他妈拿不出来,你还有脸活着,我呸……
换做我,一头撞死得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