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豆豆也看了他一眼,目光同样炙热!
震云是人精,发现两人似有隔阂,也因镇龙堂是自家的大主顾,他急忙上前问候道:“不知刘少大驾光临,未曾远迎,还请包涵……”
“哪里话,我在京城就心心念念震家的招牌菜,这不就来啦!”
刘豆豆好像沉稳不少,和气之余,始终陪着笑脸。
陈有志见风使舵的本领无人能及,他瞅见刘大少夺门而入,便无心理睬马向西,迈着小碎步上前谄媚道。
“刘少来的正好,斗宝比赛恰巧缺一位裁判,那就请您给品评品评……”
别看刘豆豆眼力一般,但他的悟性极佳,再说还有周一诺陪同,所以眼前的一些物件,自不在话下。
“既然如此,那好吧,我定当秉公执法,看看谁能胜出?”
周一诺拿过一把椅子,让刘少坐下,他瞥了一眼桌面上的宝物,显得云淡风轻,沉声耳语道。
“刘少,物件都看真,价值不分伯仲……”
真正的高手,往往就是一眼,看真的同时,也能一眼定乾坤。
最怕那些所谓的专家,带着白手套,拿着放大镜,装的高深莫测!
你要问他们在看什么,其实他也说不清楚。
月生索性装傻充愣,一屁股坐到了小马扎上。
“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能看明白个粑粑。”
他是一语多关,含沙射影之余,把所有人都骂了。
“哼……!”
刘豆豆嘴角露出一抹鄙夷:“这个世界上,你没见过的鸟多了,有燕雀,还有鸿鹄。”
“刘少的话就是精辟!”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此时店门口走进一位西装革履的中年人。
道了去一见此人,手就微微颤抖:“冈本先生,您怎么来了?”
冈本则目不斜视,径直走向了刘豆豆…
刘豆豆也识趣的浅浅一笑:“看来今天是个好日子,该来的都来了,有冈本阁下的坐镇,比赛的看头更足……”
他知道冈本与破烂张的恩怨颇深,在古玩行中,借刀杀人的手段,都不用人教,每一位都是自学成才。
陈有志也奉承道:“好事成双,有刘少跟冈本先生的加盟,比赛的意义就更胜一筹啦。”
“我不同意!”
满嘴是油的财神爷,晃晃悠悠的站了出来。
“你不同意顶个屁用,老东西,早我就看你不爽了,在他妈多说话,我就把你赶出去……”
陈会长勃然大怒,他指着财神爷的鼻子,一顿乱骂。
“咱华夏人斗宝比赛,让一个岛国人当评委,说出去都让人笑话。”
不依不饶的财神爷,爱国情怀爆棚。
“别说了,他当裁判对咱们未必是坏事!”月生虽然最恨冈本小儿,忍着也是缓兵之计罢了,安抚了一句财神爷,会意他稍安勿躁。
瞎三醉眼迷离,瞅了瞅冈本健次郎,话语中满是不屑:“龟儿子,我不管你是哪国的,只要能看懂我的汝窑三足洗就行。”
震云知道来者不凡,吩咐伙计抬来红木的长条画案,把深红色的绒布平铺在案面之上。
既然是斗宝比赛,那就显得正规一些,商人的嗅觉敏锐,他明白这一次斗宝切磋,定会令震家菜馆名声大噪……
刘豆豆和冈本并排落座,二人不苟言笑,茶香扑鼻,檀香缭绕,逼格满满!
摆在案台上的依次是:
陈有志的菩提虎牙天珠佛串、陈小伟的矾红青花云龙纹瓷毛笔、秦怀古的寿山田黄石印章、独眼王的明代青绿山水斗方、还有瞎三的汝窑三足洗!
冈本健次郎始终也未理会他人的言语攻击,正襟危坐,面色从容不迫:“六个人的比赛,破烂张你的宝物呐?”
月生瞪了冈本一眼,咧着大嘴回应道:“你他妈瞎吗?小爷屁股下面坐的就是宝,拉的也是宝,你想看吗?小爷可以给你拉一泡!”
冈本听后也不生气,依旧平静如水。
“既然斗宝,那就把宝物拿出来吧,你藏着掖着,是怕见人吗?还是怕丢丑……”
自从月生落魄之后,他确实有很长一段时间自暴自弃怕见人!
老话讲,人怕揭短,树怕扒皮,很显然,他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深深的碰触了月生的逆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