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他们实力太过强大，连空间都不太能承受住，只能施展秘法掩藏气息，才可降落。

他们化为普通人的样子，在这世间游走，楚天云带着珞妍走过每一个他曾挣扎过的地方。

只不过几百年过去了，很多事物都已经变了，连半神岛上现在都有很多神明常驻了。

离火神山上，都已经换了一批不熟悉的人，但是他们修行的热情不曾改变。

道南州的五大圣朝，如今竟然已经统一为一个国家。

但楚天云最想去的，还是漠北王城。

那个他此生开始的地方，一切的起点。

王城的规模，比起从前扩大的十倍，其中百姓，早就不是当初的那群人了，几百年了，他们或许早就化为黄土，埋葬在家乡。

楚天云作为一个旁观者，静静地在高空观察着这里的百姓。

城中以凡人居多，他们还过着很传统的生活，每日辛勤劳作，换取一些钱财，然后和家人在一起，吃上一顿热饭，夜里欢声笑语，一家人在灯下玩闹，其乐融融。亦有孩童跟着三五好友，或闲聊，或玩闹，在城中奔跑，在田间地头抓青蛙。

如今再看这番景象，恍如隔世，而些曾经是他所熟悉的日常，现在却变得那么遥远。

他分出一个分身，化成普通人，融入到百姓之中，生活数年，再次回味当年的感觉。

一直到如今，距离他和珞妍开启这趟旅程，已经过去了四十年。

直到这一日，悬浮在高空的楚天云，缓缓睁开双眼，喃喃说道：“前世于我，其实已经没有多大的关系，这一世，才是真正的我。我这一生，就是来自微末，从这小小的漠北王城走出来，以凡人之姿，一步步走上巅峰。要说生命，凡人生命不过短短数十载，但他们同样生活的充实，我化为神明，延长的是生命的长度，但要论宽度，未必就比一个凡人丰富。”

珞妍站在他的身后，亲眼看到楚天云身上冒出一种奇异的神韵！“不会吧，天云真的顿悟了？！”

“生命的真谛是什么，或许没那么复杂，存活于世上的有限时间里，去尽可能地多地创造价值，享受这世间的美妙，所以并非永生才有价值，凡人亦能绽放生命的绚丽。生命，是创造，更是传承，一代一代延续，创造无数个奇迹，享受这世间无尽的奥妙，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也是一种永生。”

“所以，一个人，一只鸟，一棵树，一朵花，都有生命的价值，无数的生命，才会构建出这美妙的宇宙。在更大的尺度上，宇宙也如生命一样，或许只是一个更为强大的神灵。我一路追寻，身化宇宙，亦是对生命的最终演绎。所以我的道，很简单，就是要守护这些美妙的生命，当我有意时，可以去享受不同的人生。”

“这一路，遇见过太多人，见证过生命的奇迹，这里的每一张面孔，都值得我去守护，家人、朋友，一路上给予我帮助的人，都是这芸芸众生的一份子，苍生，才是我的道。苍生，才是我的终点，我能取得如此成就，只不过是承受了苍生的恩惠。”

随着楚天云领悟的加深，思想上发生了蜕变，他的整个气质也开始蜕变。

他甚至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身躯开始不停地上升，冲出了荧惑星，冲出了羲和星系，冲出了星云旋臂，飞出了道冲星域！

那等速度，让珞妍都为之惊叹，短短一个月的时间，他就抵达了道冲星域的正上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