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狻猊顿时发出一声痛苦的惨叫,寂灭之力入体,狻猊体内灵力就似骄阳映雪一般急速地消融,法天象地再也支撑不住,轰地崩塌,狻猊也轰然倒地,痛苦翻滚。
狻猊心中发狠,临法天象地崩塌之时,奋力挥动巨爪向后急拍,可是一拍之下,依旧拍空,荀天早已不在此处。
寂灭之力在破了狻猊法天象地之后,便凝聚在狻猊体内隐忍不发,狻猊痛苦顿去,狻猊于是惊咦一声,然后茫然地抬眼四顾,寻找荀天的身影,似是不相信荀天为何留他不杀。
荀天确实是手下留情了,他来这里是为了收服神龙之子的,并不是与神龙之子寻仇的,所以,没必要赶尽杀绝。
“吼……吼吼……我要掐死了你这个臭小子,太可恶了”,囚牛与狻猊一样,也放松了警戒,直到狻猊发出惨叫才惊醒,顿时心头大震,感觉不妙,抬头一看,果然如此,狻猊法天象地被破,正倒地痛苦翻滚,于是疯狂咆哮,直朝这边冲来,恨不得生撕了荀天。
猛地,一道虚影闪过,迎着囚牛,似一道闪电,直向囚牛的怀里撞去,囚牛低头一看,正是荀天。
囚牛大感诧异,随即狂喜,先前一直逮不到荀天,现在荀天竟主动送上门来,这怎不叫他欣喜,犹如那种隔靴搔痒却始终搔不到,现在却猛地脱了靴子,正好搔个痛快。
狂喜之际,却疏忽了危险,未做任何防御,只举爪急拍而下,可他却忘记了,他此时正处于法天象地,巨爪落下的速度哪有荀天的速度快,巨爪落至一半时,荀天已然撞近他的身前,离囚牛已不足十米。
直到此时,囚牛方才感觉到了危险,他怎么也没料到荀天竟会不顾危险直撞而来,荀天之前一直在与他们游斗,从未正面对战,这回却反其道行之,主动进攻,这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才给荀天进了身。
现在再想要与荀天拉开距离,却已是迟了,荀天贴身近十米,口中暗喝一声,“无影魂杀斩”,瞬间,强大的神识凝聚成一柄无形利剑,直刺入囚牛的灵海之中。
囚牛元神正端坐在灵海之中,却猛地感觉一道无形利剑刺来,慌忙中欲凝聚神识成盾,却已是迟了,盾还未完全凝成之时,利剑已然刺至,直顶在囚牛元神的眉头之上,却停了下来,并未刺入。
“哗啦”,元神没有汗,如果有汗,肯定会流一地。
囚牛元神面对荀天的神识利剑,瑟瑟发抖,荀天刚才一剑若是刺下去了,囚牛元神定然会深受重伤,而元神之伤是最难治的。
囚牛元神面色死灰,惶恐不已,最后,深深的挫败感占据了他的内心,面对荀天,深深地埋下了头。
正在这时,外界一道惊呼声响起,“请少主手下留情。”
荀天闻言,神识退出了囚牛的灵海,临走之前,手指一点,将留给蒲牢的影像也留给了囚牛。
荀天神识回归本体,只见蒲牢正遥向荀天跪拜叩头,并开口向荀天求情放过囚牛。
原来,蒲牢在消化了荀天留给他的影像后,终于明白了一切,明白了什么是宇宙、什么是地球、什么是世俗界,也认同了他们确实是被人圈养在这里的,而圈养他们的人正是荀天的师父轩辕,既然轩辕是他们的主人,那么荀天不正是他们的少主吗。
明白一切之后,他便想走出去,走出这处妖兽洞,可关键问题是,现在唯有荀天才能带着他们走出这里,否则他们必将被神秘的力量直接斩杀。
所以,他刚一消化完荀天留给他的影像,清醒过来后便要认荀天为少主。
可抬眼一看,不由大惊失色,只见虚空之中,除螭吻之外,蚣蝮、嘲风、睚眦、霸下、椒图全被封印住,狻猊则不知为何一动也不敢动,而荀天正准备一指点向老大囚牛。
于是蒲牢慌忙跪拜,祈求荀天放过囚牛。
荀天神识回归,看向跪拜在地的蒲牢,开口问道,“明白了?”
“明白了”,蒲牢答道。
荀天点头,“好,起来说话吧。”
蒲牢并未依言站起,反而又连磕了三个头,开口道,“少主,请你高抬贵手,放了我的兄弟们吧。”
“他们也是不清楚少主的身份,所以才得罪了少主。”
“蒲牢在这里替他们向少主磕头道歉了”,说完又磕了三个响头。
荀天淡淡一笑,“不必,我没那么小气。”
“而且,他们都被我教训了一顿,这就算是冒犯我的小小惩戒吧。”
说罢,心念一动,将世界之力、寂灭之力全部收了回来。
封印解除,蚣蝮、嘲风、睚眦、霸下、椒图等人纷纷怒气冲冲地跳了起来,寂灭之力离体,狻猊慢慢站了起来,看向荀天,眼神明灭不定,不知在想什么。
睚眦体内封印刚一被解,直接跳起吼出了他一直想说却一直没能说出口的话,“这小子不是先前的那小子,他俩虽长得一模一样,却不是同一个人。”
狻猊、椒图、嘲风、蚣蝮点头,表示已经知道,霸下惊愕地瞪大了眼睛,蒲牢则淡然,荀天具体是谁他并不在意。
睚眦说完之后,大大地出了一口气,“不让说话真难受,可憋死我了,这下痛快了。”
“就如一个屁始终憋在肚子里不让放出来一样难受,现在终于放出来了,可真爽快”,众人闻言,差点没笑出来。
睚眦可不管这此,冲着蒲牢吼道,“三哥,你为何要认这个臭小子为主,这小子净使些歪门邪道。”
随即一指荀天,“臭小子,你何德何能,竟做我三哥的主人,你要是真有本事,就别使那些歪门邪道,与我们实打实地干上一场,赢了我们,我们才服,否则我们不服。”
蒲牢闻言,顿时大惊,脸色一沉,冲着睚眦喝斥道,“老七,你是不是疯啦,竟敢对少主无礼,少主的实力又岂是你能理解的。”
“现在,自扇一百下耳光,以示你对少主无礼的惩戒。”
“为什么,我不服”,睚眦脖梗一扬,反驳道。
随即面色狰狞地冲着蒲牢吼道,“老三,不知这小子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竟让你如此死心塌地地做他的狗。”
一句话说得蒲牢脸色大变,这是要翻脸,反目成仇的节奏啊。
“我不服,我也不服”,霸下跨前一步,昂头说道。椒图、嘲风、蚣蝮等三人也一步跨前,与霸下并排而站,高声吼道。
场上唯有狻猊仍站立没动,脸色一阵红一阵白,说明他的内心正在做激烈的斗争,他的主观意识是不服荀天的,但他的潜意识里却生不出丝毫反抗的情绪,荀天虽然静静地站在那里,但给他的感觉就是一座巍峨的高山,他看不透,更翻越不过。
正在这时,远际天边有一黑点急速奔来,及至荀天跟前时,“扑通”便拜倒在荀天的脚下,口中宣称,“请少主恕罪,原谅我的兄弟们,我给少主磕头了”,边说边“咚咚咚”地磕头,众人一看,正是神四子螭吻。
螭吻经过这么天的思考,终于想明白了,所以才急急地赶来。
睚眦、霸下、椒图、嘲风、蚣蝮,包括狻猊,全都傻眼了,“眼前这个够疯狂的了,却哪知来了个更疯狂的。”
正在这时,一道声音悠悠传来,“老四说得对,你们五个立即、马上向少主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