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哥脸色大变,喝道:“你究竟是谁?怎么知道媚娘?”老赌才笑道:“老赌才就是老赌才,你和媚娘所干的丑事,都被老赌才听了去、你还不认帐么,要不要老赌才把媚娘找来与你对质?”九哥冷笑道:“放屁,媚娘会告诉你吗,你分明是在说谎。”老赌才哈哈笑道:“你不相信?那好,你在这里等着,老赌才就去把媚娘找来与你对质。”九哥怔了一怔道:“你这话可是真的?媚娘当真什么都招了么,那胡不归是不是都已经知道了?”
老赌才冷笑一声道:“胡不归倘若知道了你和媚娘的丑事,还能不来找你的麻烦?他一逼问媚娘,便可知道你的住处。你和媚娘所做的事本来是天衣无缝,但偏偏被老赌才听见了,这就叫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九哥不信地道:“你是怎么知道的?这事我们做得极为机密,你当时又不在场,怎么会知道?”老赌才笑道:“这就要怪你们两个口风不紧了,谁叫你们两个谈起此事时,老赌才就在一旁偷窥呢。哈哈,老赌才这个‘梁上君子’还不赖吧。”
九哥听了,不禁生悔不应该和媚娘说起此事,本来已经是沉到水底的事,如今看来又要泛起水波。他心头不由怪自己不谨慎,同时也暗骂媚娘多嘴,倘若她不担心这、担心那,也就不会说起当年的事,这世上还会有谁知道这件事是他做的呢,胡不归的黑锅是背定了。但如今,胡不归的黑锅不仅不用背下去,还有可能要来找自己的麻烦。
想到这些,九哥不由烦躁起来,大叫道:“不错,孙大年正是老子杀的,就算是老子杀的,这又怎么样?你们能拿我如何?别说是你们,即使是胡不归,如今他也不敢找我的麻烦,你们看见了么,这六位便是我的朋友。杀了你们,就可以将此事平息。嘿嘿,这就叫天堂有路你不去,地狱无门你偏来”向紫衣人暗递了一个眼色。
紫衣人见了他的眼色,怎么不会明白,冷冷一笑,不等他发话,先前和老赌才、华天云对掌的那两人飞身站到了屋顶上,那三个皂袍中年人走上来与紫衣人站成一排。看样子紫衣人的地位和五人是一个等级的,不过因为他的话多,六人中隐隐以他为首。
九哥看了看吴世明,傲然一笑道:“吴世明,你即将葬身之处,我真为你惋惜。放着大好前程不走,偏偏要强自出头,那孙家祖孙和你是何关系,竟值得你如此卖命。”
吴世明仰天大笑一声道:“这么说,你是吃定了我们了?哼,实话告诉你,我已经是孙婆婆的干孙子,你杀了孙大叔,我当然要出头来找你算帐”摇了摇头,道:“可惜婆婆和畹儿不在这里,不然让她们亲手杀了你,为孙大叔报仇,也算补偿了她们这么多年的痛苦。”
九哥“哈哈”大笑起来,吴世明听得奇怪,问道:“你笑什么?”九哥收住笑声道:“我笑你无知,那孙大年其实也是死得不冤。”吴世明诧道:“为什么?”九哥冷笑道:“你和孙家祖孙的关系虽然十分要好,但我想你还不知道吧。那孙大年有妻有女,偏偏要去寻花问柳,害得他妻子一病不起,最后一命呜呼。那孙婆子又是极为护短,总以为他儿子是对的。他儿子到妓院,她也不闻不问,最后死在妓院,这才闹起来。孙大年是死有余辜,他如此对待他的发妻,我杀了他,也算是做了一件善事。你这小子知道些什么,还真以为自己是个侠客,可笑,可笑。”
吴世明听得胸中怒火大起,喝道:“放屁,你简直就是在颠倒黑白,就算如你所说那般,孙大叔不对在前,但是,你凭什么要杀害他,我不管孙大叔做过什么事,如今他已不在人世,我只问你为何要杀他?”
九哥冷笑道:“你问我为什么要杀他,那是因为他见了不该见的事,还想到胡不归那里乱说,我就只好送他归西,和他的发妻见面去了。既然你已经知道我就是杀人凶手,那我也不妨告诉你真相吧。当年孙大年和胡不归比武之后,到‘迎春院’喝闷酒,他本来已经和胡不归比武打赌,谁要是输了,就不得来纠缠媚娘,那家伙怎会是胡不归的对手,当然是惨败而归。哼哼,这厮借酒发疯,闯入媚娘的闺房。没料到我当时就在屋里和媚娘亲热,被他瞧见。这厮见了,狂笑着说:‘原来胡不归做了王八,我还不算输。胡不归,你想不到你深爱的女人是个这样的人吧。好好好,胡不归,我倒要看看你得知这个消息时是何脸色。’我听了他的话,心知这厮要去告密,当场就把他杀了。哼哼,这厮分明就是找死,试问当时我能让他去跟胡不归说吗?”
吴世明听了,怒笑三声道:“果然如此,果然如此。”九哥冷笑道:“本来老子是用不着这般多嘴的,但是你们就要去见阎王,免得让你们成糊涂鬼,索性成全你们,将当年的老帐说出来,这样你们就死得值了。还不感谢我么?”
华天云听到此处,微微一笑道:“这么说来,你是要定我们的命了?”九哥看了他一眼,见他虽然相貌堂堂,但一点也看不出是个高手,便问道:“你是何人?”华天云笑道:“管闲事的人。如你之辈,死一万次也不足惜,在你眼里,没有是非,只有强弱,我看不惯,所以就陪吴老弟前来会会你,想不到你会有这么多的帮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