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量天尊,这是本观禁地,请施主不要入内。”
“牛鼻子,你……咦,你不是‘无常怪’季长僼吗?”
“季长僼已死,如今站在施主面前的是元苦。”
“哈哈,想不到当年大名鼎鼎的无常怪会在这白云观中出家,说,滢滢是不是在这?”
“本观上下,均是出家之人,何来滢滢?施主还是请回吧。”
白眉神君怒道:“季长僼,你别装着不认识我,你再跟我装糊涂,我便把这白云观拆了,我白眉神君说得到做得到。”元苦道:“无量天尊,白兄好大的火气,若不嫌弃,请到客厅,容贫道敬奉茶水一杯。”忽听“砰”的一声,想是两人对了一掌,之后,便听白眉神君冷冷地道:“季长僼,你不是我的对手,再不闪开,别怪我不讲情面。”
元苦道:“白兄,你便是把我打死了,我也不会退开半步。”白眉神君怒骂道:“你这个愚蠢无比的牛鼻子,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和滢滢之事,你这么做,一定是滢滢事先嘱咐的,我不怪你,你让我进去,见了滢滢,一切都好说。”这话说完之后,静寂了一会,便传来白眉神君的声音道:“你这是干什么?”元苦道:“白兄,你不是叫我闪开么?如今我闪开了,你可以进去见了。”不知怎么回事,好半天过后,白眉神君始终没有进来。
一声长叹传来,白眉神君悲戚的颤抖着道:“滢滢,我知道你就在附近,到如今,你也不想出来见见我么?”屋中惠尘师太的眼泪已干,但没有出声,似已呆了。白眉神君道:“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你,你竟……竟是不见,我……”悲啸传出,激荡四方。若不是听了惠尘师太的吩咐,方剑明此时早已冲了出去。他心中多么希望白眉神君能像对敌时那般睥睨天下的闯进来,可是,等了许久,白眉神君依然没有动步。
“滢滢!”白眉神君近乎在哀求。可惠尘师太也一如他不敢闯进来般不为所动。一声像是哭似的大笑传来,白眉神君怀着满腹悲伤而去,隐隐还传来他远去的声音道:“百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万里剑冢,无处话凄凉。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夜来幽梦忽还乡,小轩窗,正梳妆。离别无言,惟有泪千行。料得年年断肠处,明月夜,短松冈。”这本是苏轼一首吊念亡妻的词,却被他改了六个字,听上去,倍感伤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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