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人吓得“扑通”一声跪下,道:“吉祥村离此太远,地处偏僻,下官实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方剑明道:“限你三天之内,派人去吉祥村收拾,误了一个时辰,我叫你脑袋搬家。”
王大人伏地道:“下官明早就亲自带人前去。”
方剑明道:“我问你,对于吉祥村,你知道多少?”
王大人道:“下官该死,下官疏于管理,所知有限。”
方剑明皱眉道:“有谁知道得比较详细?”
王大人道:“府里的徐幕宾知道得最详细。”(幕宾,也叫幕僚、幕友,相当于师爷,一般无官衔)
方剑明想了想,出去把外间的一个侍卫抓进来,拍开他的道,那侍卫跟在王大人身边也有好几年了,自然知道现在不是大喊大叫的时候。
王大人对侍卫道:“你去把徐幕宾叫来,就说我有要事找他。记住,刚才发生的一切,什么都不要说。”
那侍卫待要转身出去,方剑明在他肩头拍了两下,道:“我和你家大人等着你们,半个时辰不到,你小心毒发身亡。”
那侍卫吓得魂飞天外,飞快的去了,他可没有糊涂到用自己的小命开玩笑。
压根儿就不用半个时辰,就一盏茶的功夫,那侍卫带着徐幕宾来了,方剑明在侍卫的肩头拍了两下,点住他的道,又把他揪出去了。
徐幕宾五十多岁,下巴留着山羊胡子,见东翁书房里有一个刀客,张口欲言,立刻被王大人用眼色制止住了,眼睁睁的看着方剑明把侍卫揪出去,才意识到东翁被困在这里了。
“徐幕宾,你跟了我很多年,我一向对你如何?”王大人道。
徐幕宾道:“东翁对徐某极好。”
王大人道:“我实话告诉你,这位侠士武功高强,想知道吉祥村的情况,烦你把所知道的都告诉他。”
徐幕宾干了二十多年的幕僚,还是头一次遇到这种事,尽管有些害怕,但比王大人镇定得多了,想了一想,道:“我在这里干了二十多年,从上一任的李大人到现在的王大人,都是我的东翁,可以说,没有人比我更清楚吉祥村的情况,我查过府里的资料,这个村名源于北宋年间,数百年来,多灾多难,实在不是一个吉祥的村子,但奇怪的是,这个村子每遭一次毁灭,不出几年,又会有人迁到原址居住,颇为耐人寻味。十六年前,一帮马贼横行到此,将吉祥村毁掉……”
方剑明脸色一变,忙道:“等等,你说十六年前,究竟是什么时候?说得具体一些。”
徐幕宾想了一想,道:“当时在任的是李大人,王大人还没有来,我记得那是十六年前的十月,金秋时节,枫林如火,残阳如血,我们赶到了吉祥村的时候,马贼早已不知去向,场上惨不忍睹。”
方剑明听了,身躯一震,想象着当时的惨状,定是和不久前发生的一样。
不错,这个吉祥村就是他所要找的吉祥村。十六年前,十月中旬,正是大方将他从死人堆里救出来的。
“查出是谁干的吗?”
“这……惭愧,这件惨案直到如今,还没有破案。”
“会不会是毛成龙这股马贼干的?”
两人听了,大吃一惊,徐幕宾颤声道:“徐某不知。”看他的样子,很怕毛成龙这个人。
“你还有当时村中人的记载吗?”方剑明平静了一下心情,温和的问道。
“年代久远,加上死的人太多,徐某没有记录。”
方剑明站了片刻,也不知道想些什么,突然从桌上拿起镏金笔筒,轻轻的一用力,笔筒就如面粉一般碎了,厉声道:“今晚的事,谁也不许说出去,否则就等同于此笔筒。”
王大人和徐幕宾吓得全身颤抖,应声道:“是。”
“王大人,半个时辰后,带上你的人马,到城北‘春香院’抓毛成坤的手下,我想你该知道他们犯了何罪。谁敢告密,别怪我对他不客气。”
话声未落,身形一晃,已经消失在了书房中,当真是来无影去无踪。
过了好半晌,王大人和徐幕宾才晃过神来,擦拭着脸上的汗珠,浑身都湿透了。那两个侍卫的道自动解开,进来请罪。
王大人吓得半死,哪里还有心思治他们的罪,与徐幕宾匆匆商量了一会,点上人马,吵吵闹闹的往城北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