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三想了想,道:“你把他放走,难道是想放长线钓大鱼?”
方剑明点头道:“有这个意思。”
张三苦笑道:“毛成龙的狡猾,远在翟子春之上,不然的话,他早被人杀了,恕我直言,这次你恐怕要失策了?”
方剑明似乎很有信心,道:“张大哥,你想翟子春溜了,毛成坤会不会知道?”
张三道:“当然知道。”
方剑明道:“这就对了,翟子春把他看到的一切回去告诉毛成龙,毛成龙会作何感想?我不知道毛家兄弟感情如何,但毛成坤既然来投靠毛成龙,而毛成龙又委以他重任,两兄弟总不至于没有什么沟通吧?”
张三想了一想,恍然大悟,道:“哦,原来是这样,毛成坤既然知道翟子春逃了,定能猜到对方是去给毛成龙报信,他在这边装着乖乖的与我们合作,引我们上门去,到时候来个一网打尽。”
方剑明道:“张大哥,不是我们,是我。”
张三变色道:“方老弟,你这么说就不够意思了,我……”
方剑明道:“我说过,我们当前最大的敌人是瓦刺,张大哥重任在肩,不可以犯险。”
张三道:“可是毛成龙手下众多,他左右也有好几个高手,你一个人去,我真有点担心。”
方剑明笑道:“他们有绝活,难道我就没有吗?”话锋一转,脸色有些凝重的道:“张大哥,你对尹南志这个人了解多少?”
张三脸色微微一变,压低声音道:“这个人我们也在秘密查探中,我手头上有关他的资料很少,只知道他来自嘉兴,无儿无女,在城中住了十五年,春香院的东家好像就是他,这人怪得很,一年也难得出门一次。”
方剑明眉头一皱,道:“嘉兴?”顿了顿,接道:“张大哥恐怕还不知道吧,这人的武功极高,毛成坤这种高手在他手底下,只怕也走不过十招。”
张三十分惊疑,道:“我来到这里的时候,早已对他起疑,想不到他竟是一个深藏不露的绝顶高手。”抬起头来,目光与方剑明的眼神一对,两人脸色一变,异口同声的道:“难道他是瓦刺的奸细?”
两人的想法不谋而合,方剑明越想越觉得事有蹊跷,尹南志在这里住了十五年,当地人谁也不知道他会武功,今晚他突然显露武功,莫非他不想在这里混下去了?
他要真是瓦刺的底细,这些年来,所赚的金银足以私买大批兵器了,一想到这,方剑明脸色急变,二话不说,晃身出去,迎面却碰上了刘五,见刘五脸色沉重,念头一转,拉住他的手腕,道:“刘五哥,是不是尹南志跑了?”
刘五惊奇的道:“方掌门,你怎么知道?”方剑明本想去追,但又不知尹南志去了何处,大半夜的追了也是白追。
两人进了屋,刘五朝张三禀道:“大哥,春香院关门了,尹家庄空寂无人,尹南志和他的下手,不知去向,所有的线索都断了。”
张三沉声道:“尹南志可能就是蒙古人的奸细,派出城里所有的兄弟,一定要把尹南志的去向摸清,记住,尹南志的武功高深莫测,叫兄弟们不要上去自找死路。”
刘五道了一声“是”,匆匆下去。
这时,只见那大个子走了进来,道:“大哥,姓毛的说愿意和我们合作。”虽然这是一个好消息,但两人听了,都没有怎么高兴起来。
第二天一早,天刚刚透亮,方剑明让文牧枫在宅院中等他,一个人押送毛成坤出城而去。
两人骑着马儿,在官道上狂奔了多时,转入一条土路之后,两人把速度放慢了下来,走在前面的毛成坤一脸倒霉相,昨晚喝了那碗臭不可闻的东西后,跑了十多次茅厕,人都拉得没了力气,人刚好一点,就要骑马颠簸,这不是折腾人吗?
“王八羔子,你小子有种,待会进了山,老子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毛成坤心中打着鬼主意。
方剑明虽然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能猜出他的心思。俗话说,不入虎,焉得虎子,毛成龙的老巢在山里面,若不是故意上套,又怎么可能找得到?
两人在山中行了多时,地形越来越复杂,两人骑在马上也不好走,只好下马来,牵着马往前走。翻过了一座山,地势更险峻,忽然,听得前面有人大喝道:“什么人?”
方剑明抬头看去,只见远处的一个山头上,冒出两个人来,手里握着大刀。
“王八羔子,是你家老子,快去通告我大哥,就说我带来了一个好朋友,准备宴席招待。”毛成坤装模作样的怒喝道。
“哦,原来是毛二爷,小的没看清,该死,该死。”两个人中的一个陪笑道,另外一个翻过山头,想是报信去了。
方剑明传音道:“毛成坤,我最后一次警告你,你休想动心眼,我若发现不对劲,十丈之内,你必死无疑。”
毛成坤回头看了他一眼,脸上挤出怪怪的笑容,心里却恨恨的道:“先让你这个小子暂时猖狂,待会我毛成坤非剥了你的皮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