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萧家没有,孩子没有现身,就连沈平也没有,这里面难道还有什么古怪?
他心底有事,不敢表露出来,龙百江对他的不满从未像现在这般浓烈,他再哪壶不开提哪壶,这日子是不用过了。
萧承羽没叫沈平来,一是因为小知行现在离不开他,术后恢复过程极为重要,小知行处于依赖人的状态,二来手上还差点证据——能把龙爷按死在砧板上的证据。
时机未到,这师徒俩想要登台唱戏可以,但要拉着他们一起看好戏,火候未到。
萧承羽在店里转了一圈,羽玉时而升温,龙百江对万物斋的首家店还是极看中,弄了不少真东西摆在店里,玛瑙雕的鲤鱼斗彩取个好兆头摆在正中央。
北州这帮老前辈也是贼,只夸不下手,双手背在身后悄眯眯地看着,就是看个寂寞。
龙百江见势不妙,冲骆雄打个眼色,骆雄立马站出来道:“店里狭小,不方便招待各位,不如我们移步玉春楼,在那里品茶赏宝。”
玉春楼是北州有名的茶楼,以做广式茶点闻名,在座不少人都是那里的常客。
龙百江包下了茶楼二楼,一整层楼专用,诚意可嘉。
萧老爷子也附和道:“好呀,早就听闻龙爷珍藏诸多,今天终于有机会当面赏鉴。”
龙百江嘴角扬起,姓萧的总算说了一句中听的话,他立马走到前面带路,萧承羽不动声色地靠近爷爷,手扬起要扶着萧老爷子,手指却在瞬间弹出,收回!
无人瞧见他手指上多了一根带着毛囊的头发!
一群人浩浩荡荡地离开古玩市场,萧承羽又刻意落到最后,将那根头发交给乔装而来的沈平:“沈百江的头发拿到了,迅速搞定。”
“知道了。”沈平抬头看着走在人群中熟悉又陌生的背影,差点咬碎一口牙,师父呵。
和沈平分开,萧承羽才步伐飞快地往前走,祝絮梵早留意他的动作,刻意放慢速度等他追上来,两人并肩往前走:“刚才的是沈平?”
祝絮梵倒没有看到萧承羽取龙百江头发的动作,但她精准地认出乔装的沈平。
“你是不是过目不忘?”萧承羽问道。
“易装一般只改变重要特征,或是遮掩,但身高及一个人的气场很难改变,需要更专业的手法。”祝絮梵的语气寻常:“沈哥很用心,可我最近和他走得近,见面多。”
萧承羽见到老武和老六时十分肯定他们必定是服役八年以上的老兵,可祝絮梵和自己同年,说是当兵才两年就伤退,怎么看都觉得她不简单。
他们走远以后,藏在街边小店里的沈平才走出来,刚才远远地看了龙百江一眼,岁月无情,十年时光足以让他华发横生,背影已经有老人的味道。
十年,沈平咬牙,不去算这十年的憋屈,收好头发扬长而去!
玉春楼的二楼被暂时封起,上面还拉了横幅,红底白字——恭贺万物斋开张大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