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惨哪,这样的生活搁在谁身上都觉得难受,原谅两个字的份量太重了。
沈平冷笑道:“你们现在说再多的对不起,也不足以弥补我们受过的伤害,没用的。”
骆雄还保持着跪在地上的动作,暗自咬牙,时隔多年不见,沈平不再是以前敦厚老实的大师兄,这一套伶牙俐齿的风范想必是从萧家学来的。
不管他使什么招,沈平都能轻飘飘地应付,毫不费劲,要说无人指点,他才不信!
两人这一番对质简直是酣畅淋漓,既挑了旧事,又摆明立场,再加上沈平和沈知行这对”父子”的不卑不亢,显得更有看头。
老武和老六恨不得当场叫好,他们的心本来就是偏的,无条件偏向沈平和沈知行。
要是自己行得端,坐得正,为什么要在夜半去医院鬼鬼祟祟?
刚才的连番道歉不过是在证据之下不得已而为之,真心有几分?根本不值得相信。
沈平不吃道歉这一套,他们深表支持,痛不在自己身上,当然说得轻描淡写,有句话怎么说来着——莫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
按头接受道歉这种事,本身就有它的不合理性,凭什么要选择原谅?不原谅还不对?
他俩如此想,席会上有人的想法又不同,比如祝絮梵,她莫名觉得这件事情还有转机。
又比如坐在台下的祝绪呈,现在看似重心在沈平和龙百江、骆雄三人身上,但他总觉得一直默默站在后方的萧承羽在憋坏主意。
那家伙好半天没有说话,让人觉得他一会儿就得出来弄点啥,他不动,祝绪呈都觉得慌。
面对沈平的回话,骆雄的确一时语塞,他在强调起因,强调当初师父的被动,把最不好的部分揽到自己头上,沈平却没有接招,完全不纠结这一点,将重心转到他们受的苦。
一旦将他们承受的辛苦挑出来,所有人的重心都跟着偏移。
这一招太高明,骆雄咬定不是沈平本人应有的水平,他这么一想,已经乱了阵脚。
龙百江突然走上前,站在骆雄身边,面色沉重地看着台上的“父子”,眼神在沈知行脸上停留的时间最长,他一脸沉痛:“是,过去的事情造成的后果不可逆,的确如此。”
“沈平,给师父一个弥补的机会,好不好?”龙百江老泪纵横道:“只要你愿意回来,师门永远向你敞开,还有孩子,我愿意弥补他所有缺失,好好地弥补。”
“无论如何,这是我亲生的孩子。”龙百江咬牙道:“不用重新鉴定,我也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