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进去，萧承羽眯起了眼睛，比起外面略显杂乱的摆设，这里整齐了许多。

过分整齐的摆列让萧承羽嗤笑出声，有些死角的灰都没了。

干净得这么彻底，在他们赶来以前，这里做了不小的调整，恐怕好货都收走了。

不过捡漏捡漏，能被看出来是好货的那哪能叫漏呢，萧承羽只是短暂地笑了一声，并没有就看到的漏洞发表意见，双手背在身后，在货架里面走了一圈，就笑了。

“我们不远千里而来，大名鼎鼎的龙字号，原来也不过如此。”

伙计的脸僵住，诺诺地开口：“这……”

“萧小公子说笑了，现在古玩行业本来就是如此，萧家也是古玩世家，怎么能不了解现在的行业现状？”一道身影走进来，见到沈平，笑着说道：“沈平，好久不见。”

“陆江河。”沈平叫出他的名字，这人也是龙百江的弟子。

原本他排第一，陆江河第二，骆雄第三，三位弟子都是龙百江能拿出手的徒弟。

“我一走，还以为你能上位，却让骆雄成了龙爷最上心的弟子，”沈平说着，语气里不见嘲讽，倒有几分可惜：“陆江河，白瞎你的本事了。”

陆江河脸色一变，反嘲道：“算你运气好，还有洗清冤屈的一天，也幸好你抱对大腿。”

萧承羽听着他们你来我往，也不作声，往其中一处站定，也就在这里的时候，羽玉有所反应，不过在那以前人，他先看到了一个骨制扳指。

陆江河说道：“虎骨扳指。”

虎骨扳指？三人对上眼神，是古董掮客吴军要找的那种扳指。

萧承羽伸手一碰，却是笑了：“实战扳指，沙眼里还填了朱砂，有环状拉弓射痕，束腰，桩矮，内径大，实战的扳指不少，但有束腰的少，如果这要真是虎骨制的，倒算个精品。”

陆江河的脸色微微一变：“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用骆驼骨仿虎骨，这东西出现在龙字号的小库房里，属实不应该，还有，这库房里哪里像小库房的规格，是龙氏破败了，还是有意而为之？”

萧承羽的话字字戳人：“这要是传出去，同行怎么想龙字号——穷途末路？”

“你！”陆江河气得脸通红：“胡说八道，鉴宝讲究实证，这怎么会是骆驼骨！”

萧承羽将这枚扳指拿在手上，手指轻轻拂过扳指表面：“一看纹路，骆驼骨扳指有裂纹，质地如玉，比虎骨细腻，越把玩越光滑。”

“虎骨不一样，虎骨的透明度比其它兽骨都要高，无论什么部位高倍放大都能看到有层层叠叠的密结的丝瓜瓤纹络，或是有回字纹中夹带着汁毛一样的点或线。”

萧承羽见陆江河不服气，笑着说道：“你当然不服，因为这枚伪得极好，表面的磨得好，牙黄色，还有弦印，都显示是古物，这味道也闻腥。”

“但是你别忘记了——虎骨性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