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絮梵双眼如炬,一看艾布纳瞬间闪过的神情,就知道萧承羽又戳中这小变态的点,刚才半真半假的一番话让他受用,要说哄人,自己根本比不上萧承羽,她甘拜下风。
艾布纳说不清心底的感觉,他看着萧承羽,想到自己手下人从萧承羽曾用过的司机那里打听来的消息,这个东方人在华夏古玩圈里的地位不一般,他的爷爷是古玩圈泰斗!
艾布纳放下酒杯,拿起一块火腿扔进嘴里,咀嚼的动作像在吞人肉,蒙天豪和沈平对这种生吃火腿肉不太接受,勉为其难地尝了一块就没动过。
萧承羽是既来之,则安之,触到祝絮梵的眼神,他晓得自己把艾布纳忽悠过去了。
“艾布纳先生愿意做我去黑市的邀请人,其中的代价之一我是无法办到了,但第二件找东西,如果东西是在华夏,还在我熟悉的范围内,我说不定能帮上忙。”
“若不是,恐怕我也难以成事,艾布纳先生要是因此不再做我去黑市的邀请人,也无可厚非,我们华夏人有句话叫无利不起早,没有利,就没有回报,理所当然。”
萧承羽说得堂而皇之,艾布纳反而不喜:“我要找的东西和华夏有关,在我母亲的老家——洛市,对了,我母亲是洛市人,听说那里的牡丹开得很好。”
从一个老外嘴里听到洛凡,沈平一时间有些发愣,那张明艳的脸庞又浮现在他脑海里,他自嘲地笑笑,还是先听这老外打什么谜底。
“洛市牡丹名扬天下,但现在并不是牡丹开放的季节。”萧承羽说道。
艾布纳又陷入沉思,楼上突然传来一阵骚动,他皱起眉头,不耐烦地说道:“去看看。”
那个健硕的男人立刻抬脚上楼,而艾布纳也起身离开,再回来的时候,手里拿了一个茶盏,羽玉升温,萧承羽一望,这还是个古董。
“我要找的是这个茶盏的盏托。”艾布纳说道。
盏托是什么,就是防止端茶时烫到手的小托盘,茶盏与盏托是匹配的一对,这一对CP现在只剩下茶盏,不见盏托,但是,这特么不是海底捞针吗?
萧承羽彻底无言了,手指在腿上轻轻叩着,这个要求不说无厘头,的确是强人所难了。
唐代文人笔记《资暇集》中记载了盏托来源的传说,建中年间,西川节度使崔宁的女儿在端起茶盅喝茶的时候烫到了手指。
她便想了个办法,将茶盅放在碟子里,再在碟子中间粘上一个漆环,以固定茶盅。这样一来,喝茶的时候只需端起碟子不用接触茶盅,就不会烫到。
这种文人笔记也只是看看,事实上,根据出土文物的记载,东晋时期就有茶托,茶托的材质多样化,瓷质最为常见,讲究些的还有琉璃、掐丝珐琅、金银等等。
一般来说,上下材质一致,华夏人讲究和谐统一,茶盏是什么材质,盏托就得是什么材质,艾布纳拿出的茶盏呈五瓣莲花形,敞口,深腹,有圈足,有千年历史。
如果有盏托,就是一套完整的茶具,萧承羽伸手一触,眼前已经有盏托的样子。
四片卷边荷叶状,托中心部下凹形成一定深度,正好与盏的下腹部套合;通体一色青釉,犹如一朵盛开的荷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