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立全身的血仿佛逆流，原本要询问的话生生地卡在喉咙里，完全吐不出来，要让他咽下去，依着艾德里安现在的心情，他肯定要失去这位大金主。

他终是狠狠地吁出口气：“看来他们是有高人指点，应该就是那个姓卢的老头，他在华夏国内有些名气，先生……”

“你闭嘴！”艾德里安接连收到两个不好的消息，耐心快消失殆尽：“够了，不要在这种无关紧要的事情上浪费时间和精力，还有最重要的事情要办——八卦，龙头！”

一直没有参透的单立更是无话可说，他原本就是个半桶水，在国外忽悠下老外和华侨还行，真回到这高手如云的华夏，他怎么能不露怯？

办公室的气氛冷滞到了极点，江介城进来的时候就看到这样的场面，他倒是没什么神色变化，西装搭在手肘上，一只手拎着行李箱，风尘仆仆而来。

他并没有和艾德里安一同前来，他必须安排好在M国的工作还有情绪极不稳定的母亲。

安顿好一切，江介城才远道而来赴这场迟了许多年的“约”，再度踏上国土，不得不承认的是，他来到这里远比单立的情绪重，近乡情怯。

他来到这里后第一个联络的人并非艾德里安，在走进这里前，他先联络了祝絮梵。

江介城想去拜祭江介怀，他再也无法相见的兄弟。

江介怀的骨灰放在家乡，祝絮梵又给他在北州立了往生牌，算是她心中的慰藉，电话里，祝絮梵告诉他如果时间有限，可以先去看看那块往生牌，等他有空会安排他去家乡祭奠。

艾德里安的情绪不佳，江介城也比平时沉默，单立如获救星一般跳起来：“江律师。”

他不过是借江介城逃过艾德里安的问责罢了，八卦 ，龙头，仅仅四个字，他能怎么样！

从浩瀚的易经里也找不出特定的解释，华夏又是这般地广物博，仅是符合龙头二字的山就有多少，他一个半桶水怎么能给出让艾德里安信服的答案！

本想靠着改造写字楼先稳住金主，偏又有卢方长出来搅局，让他颜色面扫地，他现在是恨不得一头扎到地底下去，省得自己被艾德里安瞧见。

“这是怎么了？”江介城看得出来艾德里安的愠怒，这位自从老艾德里安先生去世，他真正成为家族的话事人后再也不会像以前一样隐藏情绪，更加外露。

“不过是些琐碎的小事。”艾德里安并不会对江介城毫无防备，“江律师，你终于来了。”

江介城看着单立拉着自己手臂的手，不着痕迹地往前一步，像是要和艾德里安打招呼，顺便把他的手挣开，保持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