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应该可以治得了。不过嘛——”翟丹故意拉长腔拖着不下手。
“不过怎么了?”贺馆长追问。
“找我治疗都是有代价的,就看贺馆长你愿不愿意出这个代价?”
“你是要治疗费吗?没问题。只要治好我,费用我出!”
“大家都是同事,我怎么好意思收领导的钱?”
翟丹明确表示不要钱。
他师傅老季每次给人正骨才收二十块。那点钱,翟丹根本看不上。
“那你想要什么?咱们先说一点:要求太过分我可不会答应的。”
去掉“考核事件”的心结,贺馆长刚对翟丹印象有所改观,这会儿又觉得翟丹有些过分了。
“贺馆长,我要是治好你,你能不能批我一周的休息?您刚才也说了,经过一号大墓这段时间的忙碌,大家都非常疲惫。是不是该给一线的职工放个小假……”
翟丹想休假,是因为张斌工程队的事,他刚帮张斌联系到了一笔修缮王府的业务,结果顺都带着本行业内又有几笔业务冒了出来。
古建筑修缮,本来就是一个小众且蓝海的领域。
翟丹准备帮张斌的工程队把这个行业的业务全占了。
“贼大胆,过分了。整个考古队,就你最清闲。又是找借口住院,又是拿周院长的手铲令箭抢资源,抢过资源又躲在馆里不出来。大家都比你辛苦,还没休假,我要是答应了你,怎么跟其他一线的人员交待?”
“嘿嘿,贺馆长,大家都等着一号大墓清理完,痛痛快快休息一场。现在眼看发掘结束,馆里还没有放假补休的动静,都人心惶惶的。您要是把最没资格休假的我都安排休息了,大家的心就都安定下来了。”
翟丹找了个蹩脚的理由。
贺馆长想了想,觉得有道理,竟然点头同意了。
翟丹随即指挥道:“贺馆长,您在茶几上趴好。我这要开始喽!”
突然,贺馆长的骨节“啪”的一声响。
脱节的骨头被按回原位。
老贺猝不及防,惨叫一声。
“啊——”
从贺馆长办公室出来以后,翟丹就被批准休假了。
没人知道这其中发生了什么事。但是有人路过馆长办公室,听到老贺在里面发出惨叫声,后来贼大胆就笑吟吟的出来了。
再看屋里的贺馆长,他非常尴尬地趴在茶几上,几乎动弹不得。
事情一传出去,好多人都在猜测:贼大胆是不是把贺馆长给打了。
还有好事者甚至脑补事情的全部过程。
说是贼大胆在领导考核时给贺馆长打了差评,还在和考核组单独谈话时说了不少领导的坏话。
贺馆长不忿,把贼大胆叫到办公室训斥,结果贼大胆就是贼大胆,直接出手把贺馆长打趴下了。
所以贼大胆被勒令回家反省,美名其曰休假,其实是开除的前兆……
事情说的有鼻子有眼。
后来翟丹听说,都差点信了。
在季师傅的正骨小店里,季老头有点心慌意乱的给客人按摩。
之所以心慌,是因为先前是听小胖妈妈说,他徒弟在博物馆得罪了领导,就要被开除了。
他心里还安慰自己,说那都是谣言。
后来又听吴敬新有意无意的在他店门口宣扬,说他徒弟被勒令回家反省了。
季老头心里开始微微起波澜。
中午时分,胡老师来这里找他,闲聊之下,也说翟丹遭到一些无妄之灾,暂时放大假回家了。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他终于开始不淡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