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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天早上六点钟,闹钟准时响起,李童睁开眼睛,随手关上闹钟,翻身起床去洗手间洗漱。
“都赶紧起床,起晚了没饭吃”。
李童客卧里沈毅和刘浩被叫醒,两人各自拿出腕表和手机来,看了一眼时间,五点四十六分,外面的天刚蒙蒙亮,房间里还一片昏暗。
“我去,童哥星期天都不能给个睡懒觉的机会吗”?
“你可以接着睡,没事”。
“没事个屁,你怎么不接着睡”?
“我睡醒了,想起床”。
“唉!起床”!
……
李童早饭一如既往的煮面,还是昨天中午剩下的鸡汤,重新热了一遍,把鸡肉和鸽子肉撕成肉丝放在盆里,加入一些调料。
往煮面的时候加入一点青菜,面熟了一起捞出,肉丝面就做好了。
沈毅和刘浩也都很快收拾好,三人一起吃早饭,李童三碗面下肚了,沈毅第二碗面才刚刚吃,刘浩吃完一碗面觉得饱了。
沈毅和刘浩一直盯着李童的肚子看,然后再看看自己的肚子,他俩一直都好奇李童到底把面吃到哪里去了。
“童哥,你吃了那么多面,肚子也没鼓起来,你把面装哪了”?
“就是,童哥,我吃了一碗面,都感觉好饱了,你吃了三碗面,感觉还没什么变化”!
“穷”!
李童给出了答案,可是两人听的一脸懵逼,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沈毅追问道:“童哥,麻烦你解释一下,我没明白你的意思”。
刘浩也连忙点了点头,他很赞同沈毅的话。
李童喝完碗里的汤,放下碗筷后说道:“你俩从小锦衣玉食,没尝过挨饿的滋味吧”?
刘浩连忙说道:“童哥,锦衣玉食只适合沈大少爷,我这平民百姓以前也挨过饿,有几次都没吃饭,饿的难受”。
李童笑了笑说道:“你那不叫挨饿,你顶多算是自己闹脾气才不吃饭的,你不知道经常吃不饱饭,天天挨饿是什么滋味”。
沈毅闻言挑了挑眉,他没想到李童还有这样的经历:“童哥,你能跟我俩讲讲吗”?
李童摇摇头:“赶紧吃饭吧,吃完饭把碗筷刷好,我去接我媳妇去了”。
沈毅和刘浩见他不愿意提过去的事,也就没有再继续追问,毕竟伤疤再次被撕开的时候,也很疼!
以前的农村都很穷、很苦!吃了上顿没下顿,天气连年干旱,打出的水井都抽不上水来,农民只能靠天吃饭。
老天爷心情好的话,就来个风调雨顺,地里的庄家收成才能好点,农民也能多吃几顿饱饭。
老天爷要是心情不好,那农民就惨了,大旱大涝大风,病虫害肆虐,地里庄稼减产乃至绝收,一家老小全都得喝西北风去。
李童小时候的记忆就是,老天爷的心情就没有好过,年年大旱,庄稼年年减产。
早些年鲁省老家种庄稼只能一年一熟,一年种谷子,一年种麦子,地不肥,老百姓买不起农药化肥,只能轮作才行。
种谷子的时候,最怕麻雀这种鸟,它们最喜欢吃谷子,一到谷子成熟的季节,庄稼地里麻雀铺天盖地,飞起来的时候形成大片乌云,能够把天上的太阳都给遮住。
农民把家里的破衣烂衫做成假人,然后插在田地里,一开始还能有点作用,时间一久,麻雀也知道那是假人了,该怎么吃谷子还是怎么吃。
那时候谷子亩产五六百斤,一斤谷子两毛出头,小麦亩产六七百斤,一斤小麦两三毛。
而且还要交公粮,每亩地每年要交近两百斤小麦,或者换算成同等钱财缴纳,每家顶多也就三亩多地,刨去公粮后,根本不够一家老小的吃喝。
所以除了农忙季节可以吃饱之外,其余时间,老百姓都得勒紧裤腰带,靠着清汤寡水过活。
直到后来冬天渐渐变暖,冬小麦得到推广,农民可以一年两收,老百姓的日子才过的好点了,至少可以天天吃饱饭了,馒头咸菜管饱。
但是老百姓肚子里还是没有油水,肚子里没油水,吃的东西就特别多,饭量特别大,只有这样才能有足够的力气干农活。
李童也是众多农民里的代表,他虽然年纪小,但是该干的农活一点也没少干,饭量比很多成年人都大很多。
哪怕他来到虔城一年多了,但是饭量还是没小多少,只因以前家里太穷,肚子里的油水太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