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份的天已经很热了,接近傍晚,终于有了一丝凉风。谢昊阳干完手头的农活,抹了一把额头的汗。
下晌的哨声终于吹响。
人们接二连三的直起了腰,有些人已经腰酸背疼的,受不了了。
刘婶一边捶着自己的腰,一边抱怨着,“这才五月份,老天就这么热了,等到收麦子的时候,还不热爆了。”
“可不是嘛,今年的天也太热了,也不下雨,这庄稼都旱了,只怕过两天又让挖渠浇地了。”
许二家的也在一旁跟着抱怨。
谢昊阳没心情听这些,拿起随手丢在地上的汗衫,搭在肩上,就准备回家。
隔着一垄地的谢昊山见谢昊阳要走,小跑着过来了。
“哥,我和你一起回去。”
谢昊阳瞥了他一眼,点点头,大步流星的朝前走。
幸亏谢昊山长的也高大、腿长并没有被落下的太远。
谢昊山是谢昊阳二叔家的独子,比他小一岁。为人单纯,没有什么心眼,喜欢跟在谢昊阳身后当小跟班。
地里边不时的走出几个人,慢慢的汇成人流,朝着村子的方向走去。
有几个年轻小伙子,跟在谢昊阳身后走着,不时的议论着村里的小道消息。
这些20啷当岁的小伙子,正是青春年少,整天里有释放不完的热情,他们尤其喜欢议论知青点的那几个女知青。
对她们的大事小情都不了如指掌。
“你们听说了吗?明天又要来一批知青。”
“是吗?男的多,女的多?”
“那谁知道?只有明天支书去乡里把人带回来才知道。”
“也不知道这回来的漂亮不漂亮。”
“去年来的冯知青看着比我还像个老农民,就知道干活,一点不失情趣。”
“你怎么知道的?”
“哈哈哈……”
几个小伙子很快就乐到一起,接下来的话简直不堪入耳。
谢昊阳加快了脚下的步伐,他昨天晚上在山上设了几个陷阱,今天准备去看看是否有猎物。
这几天他计划着去一趟省城,给谭亦诺家送些猎物打打牙祭。
他上一次去还是春节的时候,和他妈一起去的,当时天气冷,谭亦诺从出生起,身体就不好。他去的时候,谭亦诺正好生病住院了。
他妈妈倒是随着谭妈妈去医院看望了谭亦诺,自己虽然远远的跟着偷偷的看了一眼,但还是不清楚具体情况。
虽然后来,从他妈那听了那么三言两语,知道是平时的小毛病又犯了。
他走的时候人还没出院,也不知道现在情况怎么样?
好不容易他妈妈说决定麦收前去一趟省城,他连夜下了几个笼子,就巴着能抓住些猎物带去给谭亦诺改改善。
他记得去年秋天去的时候见到过小姑娘,当时带去的兔肉。小姑娘还多吃了两口。
这事谢昊阳一直记在心里,春节去的时候特意多带了几只兔子,还有一只活的小白兔。
也不知道最后谭亦诺吃了没有?
谢昊阳心里装着事,走的步子不免就大了,很快就回到了家。还没进院子,就听见院子里吵吵嚷嚷的。
是他奶奶和他妈又吵了起来。
“不要以为你在省城给大户人家当过陪嫁,就了不起了。要不是我儿子把你娶进了门,就你这样的,就没人要。”
奶奶谢张氏的声音虽苍老,但中气十足,传出老远。
很快就传出他妈尖利的声音:“这就不用您操心了,大江就是喜欢我这样的。
这辈子除了我谁也不娶,再说了,有人要没人要,这不孩子都那么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