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禅院直哉的声音一下子哑的,看着希遥气急败坏的道:“你到底在干什么?”
“哦,不干什么,看个热闹,再见。”她一转身,一个诡异的大门就出现在她面前。
“对了,不准再欺负那两个小女孩了。丢了。”
禅院直哉不屑的撇了撇嘴。
“这是命令。”
“你……”禅院直哉瞪大眼睛,似乎对“命令”二字感到极度不悦,但最终还是硬生生地咽下了反驳的话。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湿漉漉的衣服,又抬头望向那扇凭空出现的诡异大门,以及门后那抹即将消失的身影,他大声喊道,“山间希遥,你以为你是谁?凭什么对我指手画脚?”声音中带着不甘与愤怒,却也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畏惧。
身影已经淡下去的希遥头也不回的道:“就凭我比你强。”
简单直接的话却如重锤一般击打在禅院直哉的心上。他愣住了,那双眼眸中闪过复杂的情绪,既有不甘,也有挫败,最终所有的情绪汇在一起化作了一句——混蛋!
……
打开了“门”的希遥一到海底森林,就看见了她要找的那两人。
倒垂的大河下,安徒生拿着个魔法棒,指挥着各种工具自己把自己削成合适的形状,旁边无数只小兔子蹦蹦跳跳的将这些东西运往各处。
另一人则在巨石铺成的宽阔广场上拿着铁锹铲着碎石,从那成堆的巨石来看……他需要一台挖掘机。
“你要把这些全部铲完吗?”
那人转头看向希遥,英俊的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手上的动作却没停。
“是的,只要我干完,我就能得到一个哥哥。你需要姐妹吗?需要的话就和我一起干吧。”他话一落,希遥手上就凭空多了一个铲子。
颠了颠这忽然冒出来的东西,希遥礼貌的还了回去。
“谢谢,不过不用了,我已经有五六个兄弟姐妹了。”
“好吧!”那人一脸的遗憾,然后又开心的铲起了碎石。
看了一会,希遥忍不住的道:“……我说,你能变东西的话,为什么不变一个挖掘机,那也不是快得多?”
结果那人却一脸看傻子的表情看着她。
“小朋友,这只是一个魔术而已,挖掘机是要靠买的……嗯,租的也行。”
嗯?
希遥看向他身后,安徒生朝她耸了耸肩。
这不傻啊!那怎么看着像是被忽悠瘸了的?
见他又开始埋头干活,希遥越过他,朝正在码木材的安徒生挥了挥手。
“汉斯哥!”
“小希遥!”
“他是怎么回事儿?不是说他也是个超越者吗?怎么现在这样。”
安徒生看着那埋头苦干的家伙嘴角抽了抽。
“他犯病了。”
“嗯?犯病?”狄金森说的“疯子”不会是真正意义上的疯子吧。
叹了口气,安徒生解释道:“一个月前我把他引出克隆堡宫后,因我不想和他交手,就一直拖着他,本来我是想把他引进德国的,结果谁知道他刚到波罗的海就犯病了,让我根本就没办法下手。”
“什么病症啊?”希遥好奇的问道。
“具体什么病我也不知道,据我观察,这种病会让他陷入幻觉和错误的记忆中,无法分辨现实和幻想之间的界限。在犯病期间,他会极度渴望实现某个不切实际的愿望,并且会固执地以一种近乎愚蠢的方式去达成它,就像现在这样,坚信只要铲完这些碎石,就能得到一个哥哥。我曾试图唤醒他,但每次努力都像是石沉大海,毫无回应。”转着手腕儿的安徒生摇了摇头,一脸的遗憾。显然他的试图唤醒是用真的用的各种方法。
“那他这样多久了?”希遥眉头紧锁,这个样子可不太好下手。
“快三天了,他几乎没日没夜地在这里工作,仿佛不知疲倦。物理非物理的方法都试过,没用。”
“真是个可怜的家伙。”边说希遥边凑近,好奇的盯着这个家伙,毕竟真正意义上疯掉的强者她还是第一次见。
这一看就是半个多小时,机械重复,丝毫没有暂停的欲望。
希遥想,或许在他的世界里,这不仅仅是碎石,而是通往梦想的必经之路。
“汉斯哥,他这种状态一般会持续多久?”她转头问道。
安徒生摇头,“我和他的接触并不多,希遥你有办法吗?”
“湘漓给他看过吗?”希遥反问道。
安徒生手中的法杖用力挥,最后一批木材像被按了加速键一样,三两下就被清理干净了。之后他才道:“你说那个和你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孩儿吧。她把我们关进来后,扔了几张纸,让我们把这些材料处理好后就不见了。”
“小希遥,她是谁呀?”
呃……忘了,汉斯哥还不知道湘漓的存在。
“她呀…”希遥眼神飘了一下,“是我刚找回来的双胞胎姐姐。”
安徒生踢了踢脚下,几个拳头大小的蘑菇飞速生长,直到能坐下一个成年人才停止。
“这个地方的建筑是我所见过的所有建筑中最为庞大的,看上去不像是给人住的,倒像上是给巨人住的。”
希遥跳到一个蘑菇上坐了上去,蹦了蹦,软软弹弹的,还挺好玩儿。
“这个地方啊……是湘漓的能力,也是她异能力的一部分,自然是她想什么样子就是什么样子了。哦对了,你们是怎么遇上她的?”
见她目光乱飘向别处,安徒生嘴角微勾,并没有多说什么。
“四天前我将格雷拖到了波罗的海上,在那里遇上了一艘货船,他那时候正发疯,我也就只来得及将船员移走,然后她就出现了要我们赔她的货和……精神损失费。”
他没提当时那个女孩儿看到他时的厌恶,和那一闪而过的杀意。
他感叹道:“你都不知道我当时看到她出现的时候有多惊喜,我还以为是你跟过来了,以为正好可以解决格林的时候,她倒好,一人一掌,直接把我们给拍海里了。接着我眼睛一黑,回过神的就已经到这儿了。”
当然,他们醒来过后又打了一架,并且毫不留情的输掉了之后这件事就不用多说了。想起来覆盖整片空间的血海,他的心忍不住又颤了颤。
个女孩儿的力量和希遥的完全相反,而且在这片空间中,她简直就像主宰这片空间的神一样,置换山河,调整空间,这是他生平第一次有了无法战胜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