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灵毓一进房间就闻到了淡淡的安神香的味道，视线很快扫向放在床头的香炉。

萧灵毓微微蹙眉，连忙将香炉移至窗边。

素敏嬷嬷见此没有出声拦着，惊醒了鹿瑶可不得了。

萧灵毓看了一眼素敏，低声道：“安神香是可以助眠，但是不能放在床头味道过浓反而适得其反。”

“苏夫人，老奴晓得了。”

萧灵毓坐回床边重新给鹿瑶诊脉，片刻后收回手离开了房间。

“苏夫人，如何？”

“姑爷，药渣来了。”

萧灵毓接过周通手里的药渣仔细检查了一下并没有发问题，怎么会看不到一丝效果？

司楚钰见其皱眉，顿感不妙，“苏夫人，如何？可发现什么异常？”

萧灵毓摇头，“方子跟药渣都是没有问题的，可能是二小姐病得重，三月之后才能看到效果，对了，二小姐这种情况持续多久了？”

“大概有六七年了，不知苏夫人有没有好的法子让瑶儿妹妹尽快好起来？”

六七年前？

那不就是苏行意捡老大老二的时候吗？

鹿家主宅又在华阳郡，老二模样生得好，骨相又不错不会是穷人家的孩子。

她需要适当找找迫害老二老三的幕后凶手以及他的家人，她不至于太被动才能更好的保护孩子们。

萧灵毓垂眸想了想，“你可知六七年前二小姐受了什么刺激？我好对症下药。”

司楚钰一时为难，这事关阿鸢的家事，没有阿鸢的允许他是不能对外人说的。

“苏夫人，当年我们发现时她比今日情况还要严重些，这些年我跟我家夫人寻医问药才把瑶儿妹妹调理成今日这般时好时坏的模样，具体受了何种刺激？要她清醒过来才会知道。”

萧灵毓知道他不方便说，“这方子你们继续吃着，用量减半，每日午时前喝一小半碗汤药就可以了，我这里有一个方子能很好的缓解二小姐的症状。”

司楚钰心头一喜，兴奋道：“还请苏夫人赐药方。”

“你先别激动，我这方子药性比较猛，二小姐不一定能受得住，你们可愿意尝试？”

司楚钰听出了言外之意，这方子喝下去瑶儿妹妹挺住了能好起来，挺不住不就……

萧灵毓见司楚钰拿不定主意，“先不急，这方子所需的药材一时半会儿凑不齐，两日后你再跟我说要不要我出手？时辰不早了，我跟孩子们这就告辞了。”

“好的，苏夫人，两日后答复您。”

素敏见萧灵毓离开了，连忙将香炉又放回了床头。

这些年香炉一直都放在二小姐床头，也没见得有影响，没有安神香二小姐反而睡不好。

司楚钰送走萧灵毓母子后回了书房，给鹿鸢书信一封派人送去了华阳郡……

路过青云书肆时，萧灵毓想起了建造纸厂她得找个专业的造纸师傅，不能事事都亲力亲为。

据原主记忆所知，北奕的书肆一般造纸印书售书一条龙服务，培养一个师傅投入的时间成本太高，还是要找熟手才行，也只能高薪挖人了。

要先知道整个华阳郡有多少个木浆纸造纸工坊，有多少造纸师傅，他们的身份背景如何？

但，这些信息都掌握在官府手中。

思及此，萧灵毓按了按太阳穴，不能轻易惊动官府，那些师傅不是说挖就能挖的，基本上跟主家签了卖身契的。

卖身契跟后世的劳动合同是不一样的，卖身契一签一辈子都是主家的人。

她想简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