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夫妻这六年来大部分时间住在溪水县,就算是有人偷运,那一定是鹿家其他人。”
萧灵毓笑着颔首:“我已安排人暗中调查清楚了,此事跟鹿家二房老爷鹿泽益有关。”
“那一定跟崔家有关!”孟郜禹不假思索脱口而出。
“难道说崔家人与南坤勾结,偷运铁矿,私造兵器,欲图造反?”
“若此事是真的,一旦事情暴露,整个鹿家都逃脱不了关系。”
司孟氏又急又怒,鹿家二房这是要毁了整个鹿家,她大儿媳还能好好养胎吗?!
“苏夫人,阿鸢还不知道这事,对不对?”
萧灵毓拍了拍她,柔声安抚道:“你莫要担心,这事还是阿鸢查出来跟鹿泽益有关,有我在鹿家无辜都人不会受到牵连。”
“可是……”
“阿鸢是你司家媳妇,一旦有事也牵连不到她,我是杰哥儿的娘亲,他好不容易与家人相认,我自然不会让鹿家有事。”
“悦儿。“孟鸿儒出声道:“你大嫂在房间等你,你跟振业过去找她吧。”
孟鸿儒支走夫妻二人,对萧灵毓说:“苏夫人,崔家做事一向很隐秘,偷运铁矿私造兵器没有实质性证据,有二皇子出面很容易将此事压下来。”
萧灵毓道:“崔哲理回京当日会将偷运出来的铁矿一并送回京城,我的人手不够,需要你们孟家出人,沿路跟过去看看这批货送到何处……顺藤摸瓜将所有参与此事的人揪出来。”
孟郜禹大喜,这事一旦揭发出来,崔家在劫难逃,二皇子也无缘储君之位了。
“苏夫人,那日我会派人跟着你的人一起沿路跟过去打探,势必会打探清楚都有哪些人参与此事,证据收集后我们孟家直接上奏?”
“暂时先不要揭发。”萧灵毓缓缓道:“崔家科举舞弊东窗事发后,再一起呈到陛下面前!”
“崔家还科举舞弊?!“孟家父子二人皆是一惊!
“溪水县有个吴秀才是廪生,连考了三次乡试都落榜了,据我所知崔家二十年来时常出状元,想来崔家人读书很好。”
“哼!他崔家子是会读书是纯粹的书呆子,崔家每届状元出仕做官政绩平平,毫无建树!”
孟郜禹有些愤愤不平,这些年仕途上勤勤恳恳,他还只是个小小的同知,连任好几届了!
“郜禹。”孟鸿儒抬了抬下巴,示意他稍安勿躁。
“苏夫人,北奕科考很严格的,一旦发现有人科举舞弊,轻则流放,重则杀头,单凭那吴秀才落榜无法判断崔家是否科举舞弊,那人可能自身才识不够。”
萧灵毓道:“起初我也是些这般认为的,前段日子我家杰哥从皓月书局拿回三本被天弘书院的学子注解过的论语,其中一本是崔勋注解过的论语,我家杰哥儿说崔勋在天弘书院名气很大。”
孟鸿儒点头:“老夫有听说过这孩子的大名,当年这孩子考上了秀才第一名,崔家还给我孟府下过帖,想来他注解过的论语在皓月书局卖得很好。”
“注解得很一般,还没有你家孟子鹤注解得好……”
孟郜禹眉梢微挑,语气有些骄傲,“我家子鹤读书还是很不错的,我想他这次下场考试能进榜三!”
萧灵毓道:“现在外面都在吹捧崔勋能拿榜首,我仔细看过他注解过的论语,再结合那吴秀才多次落榜,还有崔家出状元政绩上毫无建树,我猜测崔家可能科举舞弊便暗中打探了一番……”
孟郜禹激动道:“那我们要如何做?没几日就要乡试了。”
萧灵毓看了一眼孟郜禹,“你可知三年前皇上给礼部下过旨,让那些落榜的考生凭考卷将自己试卷拿回来?”
孟郜禹微摇头,“我一直留守华阳郡不知此事,我大哥如今在京做监察御史,他想来应该知道……呀!您该不会是想着这次乡试放榜那日,让那些落榜的考生将试卷拿回去,从而发现崔家舞弊一事?”
萧灵毓颔首:“没错,那日要把事情闹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