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泰楼三楼雅间。

顾云姝神色黯然的望着远去的车队。

“瑞安。”东方印章轻轻拍了下她的肩，“他们母子今日去了皇觉寺就不会再回来，现在要不要进宫看看小五？或者去皇家西苑？”

“随时都可以进宫，不急于一时，今儿就留在锦泰楼陪我。”

“好。”

顾云姝从柜子里拿出棋盘，“好久没有同师兄下棋了，棋艺都生疏了，师兄，你再重新教我下棋，可好？”

东方印章想起上次与师妹下棋还是当年结束北奕游学回东骏的前夕。

如今再看瑞安，上次对弈就好似发生在昨日。

顾云姝见东方印章在发呆，“师兄，你在想什么？”

“哦，没什么，师兄现在就陪你下棋，你先来。”

*

到了皇觉寺，压在太上皇、杜太皇太后母子俩心中的大石头被拿下，二人顿觉轻松。

“父皇，皇祖母，明日不用上朝，今夜朕留在这里陪着你们，小毓同我们说过你们的病症，今夜在这里睡上一觉看看，若还是要受梦境困扰无法安睡，那朕重新给你们寻个疗养之地。”

“阿意，你有心了，皇觉寺是佛门清静之地，今晚应该能睡个好觉。”凤砚之来这里也只是暂时的，待安抚好上官瑞安，送她入轮回，他还要回宫去旁听夺权。

凤砚之如意算盘打得很响，却不知苏行意预判了他的计划。

一年之内凤砚之回宫三次，每次回宫上官瑞安都会入梦向他索命，这才断了他回宫夺权的念头。

杜太皇太后亦是如此。

“但愿如此，朕带来的折子还没有批阅。”

“去吧，朕同你皇祖母还要说说话，晚上不要熬太晚，要早点睡。”

“多谢父皇关心。”

苏行意回到自己下榻的厢房，将聂鹰叫进去做了一番部署。

太上皇每日在皇觉寺里的一举一动，他都要一清二楚。

太上皇连日来噩梦缠身，又赶了半日的路，没说上几句话就感觉身子乏累，“母后，既然都到了皇觉寺，我们就别撑着了，放心大胆睡吧，。”

杜太皇太后点头，“好，你回去歇着吧。”

这夜，李海英、云姑没敢下去歇着，硬是强撑着各自守在自家主子床前。

过了子时，李海英见太上皇睡得安稳，紧绷的神经一松，趴在床尾睡了过去。

“啊！朕一觉睡到自然醒啦！”

太上皇激动兴奋的声音响起。

声音之大，穿过云层将灰蒙蒙的天划破一道口子，晨光穿过这道裂开的口子照亮了整个天地。

李海英被惊从床尾滚下来，又连忙爬起来，“太上皇，您睡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