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灵毓忙俯身给太上皇诊脉,又在其身上扎了几针。
“皇嫂,父皇身子不打紧吧?”凤槿聿甚是担忧。
方才在门口萧灵毓的话他听的一清二楚。
他不仅要失去疼爱他的皇祖母了,他父皇恐怕也凶多吉少。
“不打紧,父皇只是急火攻心,好好休息就会没事。”
“李海英,还不赶紧送太上皇回去歇着。”
“是皇上。”李海英应声后带着护卫将太上皇小心仔细抬了出去。
“英公公。”李海英听萧灵毓喊他,忙转身回来。
“拿去,这是新的曦含香,稍后将旧的曦含香送来。”
李海英心喜忙接过来,“是皇后娘娘,奴才稍后就送来。”
萧灵毓转身见凤槿聿还在,“圣王,夜深了,你身子不能熬夜,早些回去歇着吧,这里交给我跟皇上。”
凤槿聿望了眼床上还扎着银针的太皇太后,“皇嫂,皇祖母明日能醒来对吗?”
“放心,一定能醒来。”
凤槿聿离开不久,李海英便将那瓶用得快见底的曦含香送了过来。
萧灵毓打开细嗅了下,这瓶也没有做手脚。
这二人怎么就做噩梦了呢?
苏行意看着她的动作,碍于云姑等人在门外守着,没有吱声,只是问道:“毓儿,是今夜要在这里守一夜?”
“不用。”萧灵毓随即让云姑进来,“云姑,皇祖母稍后施完针,若晚上不发高烧,明早便能醒来。本宫与皇上就在隔壁院子,晚上若发现突发情况,及时唤本宫。”
“是,皇后娘娘。”云姑内心不安,问道:“皇后娘娘,娘娘还能撑多久?”
萧灵毓将一份方子递给云姑,来到床边,“皇祖母身子上次从圣王府回来就大不如前,本就不能再受刺激,如今再次受到惊吓,各腑脏受损严重到了无可修复的地步,如今也只能慢慢温养着,至于能撑多久,本宫也说不准。”
说完,萧灵毓抬手依次拔针。
云姑面色凝重地望着萧灵毓拔针的动作,想起之前皇后娘娘说的话,心中又升起一抹希望。
若是皇后娘娘知道太上皇与太皇太后做的是什么噩梦?是不是就能对症下药治愈太皇太后?
待萧灵毓拔完针,云姑出言低声道:”皇后娘娘,若是您知道太皇太后做的是什么样的梦,是不是就能对症下药治愈好太皇太后?”
萧灵毓微愣,云姑对太皇太后还真是真心,“如今……”
“那你说说看是什么梦境?”苏行意突然对云姑发问打断了萧灵毓。
云姑望着苏行意又不敢说了。
她岂能当着皇上的面说太皇太后梦到福安皇后才吓病的?
这要是说出来岂不是说太皇太后当年害了福安皇后的性命?
皇上知道了真相,太皇太后若真的薨了,能享受皇室最高礼仪下葬入皇陵吗?
毕竟皇家西苑里还住着福安皇后的父皇母后。
“奴婢暂时不知,明日太皇太后醒来,奴婢试着问问看看太皇太后还记不记得那梦境。”
萧灵毓不禁抿了下唇,这是不敢在皇上面前说出真实梦境。
若说出来岂不是变相承认太皇太后是谋害福安皇后的主谋。
呵,不仅忠心,脑子也不蠢。
“云姑,如今就算知道梦境究竟如何?也晚了,如今只能慢慢温养着了……”
回到隔壁院子,苏行意便迫不及待问道:“这曦含香是不是被人动过手脚?”
“没有,但父皇与皇祖母昨夜同时做噩梦确实有些蹊跷,并且我也没有诊断出他们身子里有什么致幻的药物。”
苏行意蹙眉,这事没那么简单,他们来皇觉寺就没有再做过噩梦了,怎么可能昨夜二人一起做噩梦?
一定是有人为之。
苏行意很快想到他师父与娘亲前几日离了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