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衣少女缓缓出声问。

杨冲回过神来，心想本人还没开始撩，你倒是先来撩了。于是点点头：“姑娘弹唱确有洗魂涤垢之妙。对了，本人杨冲，姑娘叫牛牛还是妞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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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牛就是妞妞，妞妞就是牛牛，都是皮相之名，又有何分别？”

黄衣少女淡淡一笑，贝齿微露。

杨冲一听，这曲有曲意，话有机理，不错啊，很值得深撩且深聊。

“好吧，那本人就称呼姑娘为牛牛吧。”

杨冲寻思牛牛这名字比较萌，妞妞也太普通了点。他确定称呼后，才问道：“此地虽无海妖，然则周围繁多。又值拂晓，牛牛姑娘莫非是在等人？等一个不惧海妖的人？”

“杨公子认为，何为妖？何为人？”

牛牛浅笑，不答反问。

杨冲微微一怔，然后咧嘴笑道：“妖是妖它麻麻生的，人是人他麻麻生的。无论是人还是妖，有麻麻的就是个宝，无论是老还是小。”

“咯咯咯！”

牛牛抿嘴发出清脆如珠玉的笑声：“那杨公子认为，妖和人可以互相倾慕，可以长相厮守吗？”

“唉，此事难以定论。”

杨冲微叹一声：“凡人国度多闻妖吃人惑人，不见人吃妖，可见人之弱。修真界多闻人降妖除妖，少见妖开宗立派，可见妖之弱。”

“妖、人殊途，本人觉得这是天道弄出来的套路。”

“其实妖有好妖，修成大道即为仙妖。而那恶妖仿效魔门修真，是为魔妖。”

“牛牛姑娘可曾听闻，自古真心难留住，皆因世间多套路？妖和人若要想长相厮守，就得有那个实力打破天道套路，我自行我路。没有实力，就只能如同无根浮萍一样随波逐流，真心和厮守不过是奢望罢了。”

杨冲难得碰上个愿意听他长篇大论的，立马精神抖擞侃侃而谈。

末了，他还多问了一句：“牛牛姑娘莫非有意中人，而这个意中人，是人而非妖？”

其实他隐隐猜到此女为妖所化，但不知道是什么海妖，故而话里有话。

牛牛闻言，沉默许久，然后才幽幽道：“牛牛但求长生，不问姻缘。杨公子套路一说甚是新鲜，牛牛受教了。”

杨冲点点头：“牛牛姑娘修为不弱，颇有才情，而且心怀良善，将来必有善缘福报。”

若说心怀良善，就能在修真界有福报，那又怎么可能呢。他这话其实就是顺水推舟，毕竟此女给他的第一印象不错。

牛牛听了，果然脸上浮现一丝开心的笑容。

这时，茫茫大海东边突地疾速飞来一个年轻人，同样脚踩云团。不过其脚下云团不是七彩之色，而是青黑色。

须臾间，此人就飞到了杨冲和牛牛跟前。

杨冲微眯双目，快速扫了一下。

此人身形粗犷，阔脸高眉，面色黝黑，青黑袍服上金线暗绣，身背一柄亮灿灿的银色长戟，看上去威风凛凛、勇武非凡。

“牛牛，这人是谁？”

青年双眉微皱，斜瞥了一下杨冲后问牛牛。

杨冲听其声若洪钟却杂而不纯，高眉却眼陷，加之语气不善，当即有了判断。其必定是个什么海妖化形。

“敖潘，你又过来作甚？我不是让父王退了你们家的聘礼吗？”

牛牛微微皱眉，面向青年，不答反问。

敖潘？

杨冲一听，立即恍然大悟。这青年乃是龙子所化。而牛牛肯定也是龙女，只不过用了什么秘法遮掩了身上的龙气。

难怪乎，两人都是脚踩云团，而非飞剑等其它法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