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之鱼端起了杯子,慢慢地品尝一小口,鲜腥的味道几乎遮掩了浓烈的白酒窖香,口感也变得滑爽了不少,咽下去,一股热热的气息直逼肠胃,烧开心扉,不由得暗自感叹,好酒。
“来来来,尝尝这个,下午刚搞到的鲜鹿肉,也跟哥几个明说了,仅此一盘,下午是宰了一头,可田知县是送给王富贵、王知州大人的,嘿,我们田县民政局在留镇这个养殖场啊,可是年年亏损啊,就这么点东西,还不够他们吃的喝的呢,嘿,我们哥几个也是赶巧了,弄点残汤剩水的。”马庆国说着,不知是炫耀还是叹息。
“之鱼老弟啊,不是哥不帮你,你说不就是个民间团体证件吗?搁往年,我能给你批一车,可今年,先是一个算卦的老于出了事,拿着证件去干那见不得人的事,田知县说要加强管理,能不批就不批,还把批证权交到县长常务会上研究,这也没啥,不就是走个过场吗。可上周上会的时候,又出事了,气得我们那位美女章局长大发脾气,你说,这事弄得,好像我老马为难兄弟一样,真是的。”马庆国的话让田之鱼感到心头一凉,看来刚才这位马局长说的田知县说自己如何如何,应该不是实话。
“又出啥事了,敢情不会又拿着你批的证件招摇撞骗去了吧?”丰子泽问道。田之鱼能听出来,他丰子泽应该知道也应该会知道出了什么事,赵俊彩那个胖女人是什么都会第一时间播报不误的。让马局长说出来,或许是为了证实其权威性与真实性罢了。
“嘿,可不是咋地,南山,阿镇南山任家大沟村有个年轻人叫什么任喜成的,原来是教会的一个小头目,后来因为内部的一些分工问题,他自己出来注册了一个什么神学研究会,这也没什么,今年清理邪教时发现,他竟然“称帝”了,还册封有什么三宫六院、宰相将军的,政府当然是要取缔的,不曾想人家到县政府门前示威游行来了,警察局去抓人时,人家竟然拿出可以游行、示威的文件来,原来是赵俊彩那个胖娘们把关不严,申报资料里竟有可以‘自由传教、游行示威’的字样,你说这不是害人吗?”马庆国愤愤地说道。
“那,紫娟有事吗?”田之鱼脱口而出,问道。
“噢,她会有事?处分当然是免了赵胖子的职务,给老马我一个警告处分,人家章副局长,肯定是没事的,背靠大树好乘凉啊,对了,看你这反映,和章紫娟啥关系啊?我在这里说她点怪话,可不敢打小报告啊。”马庆国似乎也感觉到说漏了嘴,急忙问道。
“不不不,我们只是同学关系,随便问问的。”田之鱼说着,没滋没味地嚼着那浓香的鹿肉,却没了半点滋味,就连马局长说的,他要继续努力,争取把这个证件给批了,还说什么要丰总和他再做做高自清、渠四格的工作,因为常务会上审批时,大家都是要表态的等等,田之鱼都是机械地点着头应承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