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公后宫,空荡荡的没有一人,散朝之后,田公须到采桑地去了,他的美人狐偃三姐妹正在那儿等候着呢,大子康与众人宴乐已毕,漫步于田公的后宫,偌大的院子里,只有几只田人称之为神灵的野狗在游荡着。
田康笑了笑,向后宫走去,他已经有几天没见娘亲了。
娘亲的房间内竟然空无一人,架子上搭挂着娘亲的丝衣,薄薄的如同蝉翼,一股微微的汗味刺激着田康的神经,那是娘亲的味道,田康似乎被这种味道着迷了,他发风般地拿起母亲的丝衣放到了自己的鼻子下,深深地吸着那熟悉而温暖的味道。
娘亲是孤独的,她与公父分居已经很久了,自从令狐氏为伯之后,也很少来田地了,那是她的亲人与顶梁柱,如今与她相依为命的也只有自己这个唯一的亲生儿子了,因而她与田康的感情也在发酵着。
田康没情没趣地走出娘亲的房间,刚要跨出那道院门时,猛然,那两条狗闯了进来,田康一下子邪火顿生,他需要,可是采桑女这时却不知在哪儿,听说她早已挂上台叔了,嘿。
田康像一只发情的野兽游荡在田公的后宫,就在那玄黄神山正后,几间草庵里冒出一股股白烟来,升腾着、渐渐消失在玄黄山的云雾里。田康加快了脚步,向草庵走去。
草庵之内,一排几口大缸盛满了热水,一个半裸的侍女正往大缸里倾倒着洁白的蚕茧,而令狐夫人一件细薄的纱衣下掩饰不住曼妙的躯体,正一身微汗地缫着蚕丝。那双玉白的胳臂张扬着,手上的丝丝缕缕巧美地挽起,如同一头长发。大子康痴痴地看着,猛地,他向令狐夫人扑去,嘴里喊叫着。
带着对娘亲的无限思念,大子康离开了田地,骑上一头大青驴,带上他的人驴,与仲子、华阳子一同向大河南岸、仲子的土地走去。仲地在田国的最东北端,紧靠大河南岸,南有华子的华阳地,西有偃师之工岭、井泽之地,西南与田国孤梁地相接,东边就是大晋国的魏地了,而大河之北则是天子之师卫国的扬武地。天子东巡之后,仲地已经成为山东诸国及蔡、陈、楚、杞等国通往天子洛邑的中转之地了。
大子康雷厉风行地执行着公父的命令,亲自带头投入到炙热的阳光下,修起从魏地到井泽的道路,扩建仲子的驿馆,而确立为田国国宾馆,接待来往使者。晚秋的时候,全部工程竣工了,大子很高兴,仲子很高兴,得到消息的田公更高兴,各国的使节纷纷盛赞田公的政绩,田国上上下下在盛赞中快乐着。
“大子殿下,岂不闻酒香不怕巷子深吗?我大田国在公上与大子殿下的治理之下,开通邑大道,款待各国使节,彰显我田人风采,礼仪播于列邦,雅致传于四海,如今之计,当生实效矣。”华阳子举杯说道。
“那是,那是,老臣附议。”仲子亦颤然相随和着。
“大子殿下,小人虽不才,但与鲁使姬智相厚,愿说其为我所用,可阴使其为我大田上书当今天子,加封田公才是,至于大子之美德、智勇,足可当公卿之任也。”仲世子列道。
“对对对,”华阳子连连附和道:“他周鲁公,世代在朝为上卿,可谓是一言九鼎之臣,如今天子东巡,正是我田人上进之时,何不求他周鲁公代我大田上书,歌颂我大田美德礼仪,保我田公位列九卿,此事甚好。”
“那,我大田何不亲自上书去求呢?为何还要曲线与他周鲁呢?”仲子不解地问道。
“哈哈哈,仲子,此言差矣,岂不闻,自求不如他求,我求不如人求,阳求不如阴求,不用自己出面而让他人代而言之,亦显得我大田人并无私心杂念,而他人却认为我等德归其位、德配其位、德居其位,岂不善哉。”大子康侃侃而谈道。
“善,大善,大子英明,大子英明。”三个人连连赞扬道。大子康颔首,向家臣使了个眼色,家臣去为仲列准备面见姬智的礼物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