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结束以后,丰子泽并没有象人们想象的一样,让新上任的王来宾请客,庆祝一番,也没有和他的老相好董美丽,搏杀一番,更没有回家对他的老婆田桂兰,暴虐一番,而是急匆匆地赶到了县城。找到了看守所的干部陈德章,他是陈德印的亲兄弟,对于这位很少联系的表叔,陈德章竟然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好了。
丰子泽自有丰子泽的办法,他把陈德章请到了大众食堂的二楼,服务员热情地给他们开了一个房间,这是最高规格的招待。除了县委、县政府的大型活动,平常极少有人来二楼吃饭的,更何况又是晚上。丰子泽似乎是常客,他给服务员比划了一下,不大一会,服务员便给他端上两个凉菜,一壶酒来。
“来,德章,平常咱爷俩见面少,也没有好好叙叙,今个,表叔我有空,咱爷俩就喝上一杯。”说着,给陈德章倒上了一杯酒,又用筷头指了指桌上的凉菜,说道:“这个,大刀耳片,还有这个,姜汁莲菜,可都是食堂程师傅的拿手好菜,来,尝尝。”说话间,便给陈德章夹起菜来,陈德章受宠若惊地用小碟子接了过来,吃了一口,味道还真不错。
三杯酒下肚,丰子泽叹了口气,说道:“德章啊,你文才叔在里面是个啥情况啊?他身子骨不好,经常有病,我来之前,去看了你陆婷婶子和你德娴妹子,两个女人,没了你叔,天塌了下来,根本就不知道该如何生活了,嘿,你文才叔为人老实,不会来事,也不知道给你们的头头服个软,你们可不敢打他啊。”说着,竟然掉下两滴眼泪来,又给陈德章倒了一杯酒。
陈德章脸一红,说道:“表叔,看你说到哪儿去了,虽说文才叔和俺爹有点小摩擦,可那是老人们之间的家事,如今他进了看守所,那就是俺亲叔了,我会让他挨打,在里面当号长呢,能吃能喝,身体好着呢。”
丰子泽连连点着头,说道:“你有这个心,那就好,那就好,他在里面说了些啥吗?”
陈德章想了想,说道:“郝副局长来过两回,我没有参加提审,听别的干部说,他好像说,有话要直接向李书记说,有些事,他不方便给郝成功说。”
丰子泽点了点头,又问起田桂星的情况,陈德章笑了,说道:“那是一位大侠,都能把山给吹倒了,后来,教训了他一番,现在老实多了,给他们号长当打手呢,人称田二哥,我看这个人,在外边恐怕也是个打手吧,怎么能用他当队长啊?跟条恶狗一样,见谁咬谁,他还说他打架是你指使的呢。”
丰子泽脸一沉,问道:“那,我能不能见见他几个,包括宋郑冯和你子臣表叔。”
陈德章一听,有些作难地说道:“这个,恐怕不行,犯罪嫌疑人羁押期间,是不能和外人见面的,恐怕你能见到的,也只有宋支书一人了,他那个定性是,不明规定、阻挠执行公务,是治安拘留,恐怕县委或者公社党委对他的党纪、政纪处分下来之后,就要放人的,其他几个,不行。表叔,真不行,我可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