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来宾家中,儿子、儿媳没有回来,女婿陈家印、女儿王松丽带着两个外孙回来了,翁婿两个还是坐了下来,喝上一杯。王来宾叹了口气,问道:“家印,听说你工作调动了,不在业务股了。”
陈家印点了点头,也叹了口气,说道:“赵金星这个家伙,不地道,他儿子出了事,倒怪起我们来,让我去顶缸,把我赶到商业车队来了,不是个东西。”
“车队,不是挺挣钱的吗?王满仓他们可是发了大财的,你就没有听松枝刚才回来说,他们车队上的人,又是割肉,又是买鱼的,日子过得舒坦得很。”王来宾有些不解地问道。
“谁会跟他们比啊,他们下那苦力,咱们会下?整天累得跟狗一样,不是人干的活。”陈家印喝了一口酒,说道:“我们那些人,是熬日子的,干和不干一个样,反正就是那么点工资,谁去伸着脖子拉车啊?”
王来宾看了女婿一眼,问道:“我好歹在商业局业务股还是个副股长呢,下去后,也没有给你安排个职务?”王来宾有些不解地问。
“有,副队长,一群拉货的苦力,副队长,谁稀罕啊?”陈家印不屑地说道:“他赵金星,不是整人,又是干什么的,他那个狗屁儿子,算个啥东西啊?”
“这么说,你们和王满仓的运输队,没法比了,在业务上也没有什么冲突?”王来宾不想纠缠赵金星父子的事,那事,确实怪自己。那是纪委接到自己送上去的举报后,来做外围调查,然后给王满仓定性的,没想到自己和赵雪涛弄巧成拙,反倒帮了王满仓的忙,险些被罗子七得逞,说自己是诬告。
“业务上,他们是找活干,抢活干,我们是等活干,有时候,我们还要把一些重活给推出去呢,和他们,能有什么冲突?听说,这个王满仓能得很,他还向县委反映什么业务壁垒的事呢?是不是觉得,有人争他的业务啊,可能吗?累死人的活,也有人争?反正我不相信。”陈家印似乎喝多了,说起话来也没有了头绪。
王来宾想起了宋天成说的话,或许他说得对,王满仓的胜出是十拿九稳的事了,他们所能干的,也只能是搅局了。
下午的时候,客人们隐隐约约回家了,寨门口再度热闹起来,大伙和客人们说着客气话,准备出工了,今天是歇了半天,菜地里的活计,还多着呢。
王来宾少有地送闺女、女婿往寨外走去,还笑着对坐在寨门口的黄驴子说道:“你看看这个家印,一喝就多,松理、松论哥俩又不在家,我还得把他给送回去,真是的,年轻人啊。”说完,向正县糊涂镇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