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松丽噘起了嘴,哼了一声,说道:“还说她待你是真心的呢?她咋不告诉你,她们是如何浪的啊?”
赵雪涛也笑了起来,嘴里说道:“你啊,就是爱吃醋。”
县城的街心公园一角,是一棵北方少见的大榕树,田县人叫它为“几哇树”,大抵的意思是,夏天人们能躺在它的藤上睡觉,来回晃动,能发出“几哇、几哇”的声音吧。
这么热的天,陈家印并没有找到棋友,而是百无聊赖地来到大榕树下,找了两根被人躺卧,磨得光滑锃亮的藤条来,又使劲地晃动了几下,惊起了上边的几个知了,这才纵身躺了上去,把头遮挡在一大片绿叶之下,慢慢地闭上了眼睛,有点昏昏欲睡的感觉。
就在这个时候,树藤被激烈地晃动了几下,陈家印睁开了眼睛,笑了,跟他开玩笑的,不是别人,正是他的棋友郑冠挺。今天的郑冠挺,同样是躲避外人的,同样无心下棋。他看了陈家印一眼,也笑了,慢慢地爬到两根低一点的藤条上,伸手折了一枝树叶,放在头顶,遮掩着阳光,也躺卧了下来。
“老郑,有啥新消息没有?这么大的水,你兄弟这县长还能保住不?”陈家印倒关心起县委大院里的事了,其实,这也是国人生活的常态,对政治的热衷,不是出于内心的参与,而是评头论足,甚至是看个热闹,图个快乐。
“他,稳如泰山,没事的,听说,李阎王主动请罪,要把责任给背下来,但上边嫌他份量不够,根本没有往眼里夹他,后来,陈忠实又如法炮制,恐怕这个份量,够了,县委动人,也就是这一天、两天的事吧。”比起陈家印来,郑冠挺的话,似乎是有点道理的,最起码,不是空穴来风。
“要是这样的话,郑县长接任书记,苏辰昌接任县长?”陈家印按照自己的想法,猜测着。
郑冠挺笑了起来,用手拨弄着头上的树叶,说道:“你啊,如同下棋的路数一样,老是按老套路出牌,不懂得创新,你给哥记好了,郑冠球,接不了书记,苏辰昌,也升不成县长,陈忠实必须得下,苏君成、李大奎,岌岌可危,田县班子,恐怕要来个大换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