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受了县委交办扶持、保护个体户发展任务的田县县委副书记苏辰昌,同时收到了田县城关镇党委和田县公安局的汇报,说是一个外地来做生意的人员,无缘无故地失踪了,还抓住了一个以色相诱惑为手段,长期讹诈外地客商的妇女。苏辰昌很震惊,这些本来在小说中才会出现的故事情节,居然在田县街头活灵活现地上演了。他急忙带上办公室的同志,到了城关镇政府,他要坐镇指挥,他要严厉打击此类坑害外地客商、阻挠田县经济发展的犯罪行为。
苏辰昌的坐镇,让小小的田县县城震动了起来,不仅仅是城关派出所的警察,就连机关干部也被连夜通知回来了,苏辰昌下达了死命令,就是挖地三尺,也得把曹振喜给找回来,而且是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看着满大街走访、摸排、找人的警察干部,法海寺的住持僧了性和尚再也坐不住了,他主动到了城关派出所,说出了他见到曹振喜之后的实情。
“我当时看了那个人一眼,看到他神情恍惚,眼圈发黑,走路如同喝醉酒一般,这种男人,多数是为情所困,于是我就用话套他。果然,他中招了,如实地向我交代了,自己和助手蔡丽娟相好了,和新华酒楼小黑妞发生了关系,给了她五十块钱,这些,都是女方主动的。还说出自己暗恋着医院那个叫陈德娴的女护士,可是并没有动手。而对于那个姓吕的会计,他从来就没有动过心,他感觉到那女人不地道。可那天他睡觉的时候,猛地被那个姓吕的女人给吵醒了,睁眼一看,那女人赤裸裸地躺在自己床上,自己的一只手,却放进了人家的大腿根上,湿淋淋的。于是,那女人便说自己强了她。可曹振喜却一直说,不可能,因为当天上午,他和助手蔡丽娟已经做过两次了,累得跟狗一样,才昏睡过去的。而且,自己的裤子,虽说已经褪到了大腿根处,可连皮带都没有解呢,怎么可能和她发生性关系啊?”
了性和尚讲完曹振喜给自己讲述的内容,便又说出自己的勾当来:“我听完他的讲述后,就吓唬了他一番,又装模作样地给他做了一番功德,说是给他免灾的。他给了我三十块钱,就走了,而且是从后边断墙处走的,对,就是向看守所门口那条小巷去了,他还随口问了我一句,是不是从后面可以到一中门口?”
陈建斌皱上了眉头,根据了性和尚交代的情况,这个时候,应该就是中午时分了,王南旺几个人已经开始找他,如果他去了田县一中丰潮那儿,他们也该碰头了,就在这短短的一两个小时内,他最后消失了,如人间蒸发了一般。而多路探访的同志都没有得到任何信息,车站、城门、大小饭店、商店等等,曹振喜有可能去的地方,都没有人见到他的踪影。
“他,飞不了,以法海寺后院为中心,继续搜索,不要错过任何一处地方。”陈建斌再次向他的部下下达命令。很快,便有了结果,在法海寺后院隔壁的一处荒废宅子的地窖内,警察发现了被捆绑成粽子的曹振喜,嘴被破皮塞得严严实实的,眼睛也被蒙着了,裤子里满是屎尿,身旁爬着几只硕大的老鼠,吱吱乱叫着,正在啃食曹振喜的脚面。
被清洗了一番的曹振喜喝了几口开水,很快便恢复了神智,他瞪大眼睛,看着站在身边的警察,惊恐地说道:“我,我,我,没强奸她,没强奸她,我,我,我真没有强奸她,我裤子还在身上穿着呢。”看来,吕玉霞着实把他吓得不轻。
过了好大一会,曹振喜才清醒过来。原来,从了性和尚的禅室出来之后,他想从法海寺后院的豁口处,到一中去找丰潮和蔡丽娟,商量一下,把他们的账给结了,这几天就和王南旺一起回去,向厂长提出调岗的申请。没想到,心事重重的曹振喜,却被身后的两个人猛然给勒住了脖子,蒙上眼睛,堵上嘴巴,捆绑了起来,一阵拳打脚踢之后,便把他扔到了那口废弃的地窖内。
绑架,没有要钱,甚至他身上装着的二百元钱,也没有动?报仇,没有报仇?打人,没有意义?曹振喜的陈述,让人感觉到费解,可从他的表情、动作、话音来看,又不像是撒谎,陈建斌感觉到不可思议,坐在外面的苏辰昌同样感觉到不可思议,大伙也觉得不可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