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不饿自己也笑了起来,其实,这一点她是早就考虑好的,只不过想试探一下这个叫徐长庆的犯罪嫌疑人是不是在胡说八道,果然,这家伙的反映能力和记忆能力都很正常。
李不饿笑着,又问道:“算你聪明,没有胡说。我再问你,那天晚上,你见到的那对男女,有什么明显特征,这可是你将功赎罪的最好机会。”
徐长庆想了一会,说道:“那个女人,自始至终,都没有说话,如同喝醉了或者睡熟了一样,但肯定是活着的,因为我听到她那种无意识的呻吟了。那女人,那女人,好象是怀着孕的,肚子不小。那个男人吗,和我个头差不多,但要强壮得多。而且,嘴角处好像有一小撮胡须,对,就是一小撮胡须。我们农村人叫那种瘊子上长的硬胡须叫作‘过刀瘊”,意思是剃头刀过去,刮不烂那种瘊子。”
李不饿和庄雪飞把自己小队整理好的结案报告交给陈建斌时,陈建斌却说了句,对外宣布,“红狼”强奸案,已经被我田县城关派出所侦破并成功抓获犯罪嫌疑人,此案告破。
陈建斌的话,让两个漂亮的女警惊讶得瞪大了四只眼睛,异口同声说道:“所长,开玩笑吧,根本就不是一个人,更不是一回事,时间和所有特征都对不上号,那不是糊弄人的吗?”
陈建斌笑了起来,说道:“你们说的对,我们就是要糊弄人,不仅要糊弄我们自己,更糊弄那条真正的‘红狼’,麻痹他,引蛇出洞。”
两个女警这才笑了起来。
听到抓获红狼的消息,陈德娴靠在卫生间的门上,哭了很久,自从受到处分、调整工作岗位后,陈德娴变得寡言少语了。人,也憔悴了不少,虽说,所有的这一切,都不能遮掩着她的美丽,甚至更增添了些惆怅之美,可她心灵的创伤却再也难以愈合了。田广军渐渐远离了他,爱上了酒,看见她便低下了头。她更知道,那个叫程秋霞的,已经投入到田广军的怀抱。回到家,母亲能给她的,只有泪水与悔恨。虽说中医院那边,母女早已和吴二用断绝了关系,可人们看她母女的眼神却从来都没有温暖过、从来没有改变过。枪毙王长贵时,人们又谈论起了她们母女,逮捕阴庭静时,人们又比较起她们母女,擒获吕玉莲时,人们又对照起她们母女,如今抓获了红狼,人们的眼光再次投向了她们母女。
终于下班了,陈德娴擦了把眼泪,换下那件带着异味的工作服,毫无顾忌地跑到女厕的水龙头下冲洗了一番,穿上自己的衣服,向外走去。她的方向,是蔡丽娟的那个小院子,只有在那里,她才会忘记痛苦。如今,蔡丽娟已经成了她故事里的女王,而丰潮、曹振喜则是她的主人,她喜欢那种被捆绑、被谩骂、被击打的感觉,她觉得,自己不配活在这个世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