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满仓根本就没有进厂,便被皮洞之、王小五给截到了工地上,说是让王副主席视察工作,肯定又是晚上想喝酒了。不过,王满仓还是饶有兴趣地和皮洞之、王小五在工地上转了一圈,夸赞着在此监工的王献武,干的不错。王献武却说道:“老太爷,下午的时候,好象隗村的那个老舅太爷来了,说是找你的,在厂里没有找到你,就到工地上了,我说没有见到你,让他去找黄科长了,也不知道他们是干啥的,更不知道他们见到黄科长没有?”
王满仓眉头皱了起来,说道:“他们,还能干啥?说黄清理的事呗。这人啊,一旦家人出了事,就失去理智了,如同没头的苍蝇一般,乱跑乱撞,最后花了钱,也办不成事,落了个人财两空。”
皮洞之看着王满仓,问了声:“黄清理那事,会死?”
王满仓看了皮洞之一眼,反问道:“王长贵,犯的是该死的罪吗?关键是时间不对啊,现在国家正干啥啊,一门心思求发展,虽非乱世,亦是需要用重典的。黄清理案子,是经济工作中的典型,县委不抓这样的典型,如何服众?”
皮洞之一愣,问道:“那,法院会如何判?还有那个丰河?”
王满仓又环视了三个人一眼,说道:“咋判,还能咋判?肯定是重判,只有重判,才可能服众,才可能有震慑力。记住,法院读的是条文,县委读的是政策,党的意志,高于一切!”
说到了这个份上,三个人便不敢再问下去了。王献武也叹了口气,王满仓满意地看了他一眼,说道:“武,这阶段干的不错,用你们小年轻的话说,叫作‘时间不长,干的不瓤。’记住,要走正路,不能走歪路,桂星、广达那样的路,断然不可走。”王献武点着头,这个愣头青,如今真的长进了不少。王满仓也渐渐地改变着对他们弟兄、甚至是他父亲王松论、伯父王松理的看法。
就在这个时候,黄青玉找了过来,他说,黄参周和黄清智已经走了。他们知道,找谁也没有用了,只是想问问,丰潮花他们的一万块钱,咋办?
王满仓摇了摇头,这种事,他真的管不了,也包括黄苟熊的几千块钱,丰子成的几千块钱。当初他们可是求着人家丰潮去送钱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