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东旺赶到城关镇时,王全旺也得到了消息,是小叔王满林和渠凤她爹渠苟蛋说的,他们甚至还找来了即将退休的老姑父张得法,他也是县社清欠办公室的成员。渠苟蛋的意思是,看看渠凤到底欠了隗镇供销社多少钱,真不行的话,先替她还了,把人救出来再说。可老姑父张得法虽说是业务科长,也在县社下发的清欠领导小组成员之列,可他却从来没有过问过此事,也不知道渠凤那个代销店到底欠了隗镇供销社多少钱。而王东旺从姐夫陈德印那儿了解到的情况是,账面显示的为四万多一点,与渠凤没有任何关系,根本不用还的。如果认真算账,隗镇供销社还得倒找给渠凤钱呢。
王全旺分析了大家的说法,说道:“三嫂这儿,事不大,主要是赖夫之这个人,想表现一下,在县委、县政府那里,展现一下自己改革的决心罢了。大伙别慌,我给他打个电话,先把人给放了。亲兄弟、明算账,谁欠谁的,坐下来说,真不行的话,到法院打官司就是了。”说着,拿起了桌子上的电话,好不容易接通了赖夫之的办公室。
赖夫之那边,似乎还在生着气,听了王全旺的想法,冷冷地说了声:“王书记,我觉得这样不妥吧。第一,渠凤是我们的职工,我们有权对她采取手段;第二,欠账是很明白的事,不还,恐怕是不现实的,你们还想算账,怎么算啊,难道让我倒找她?第三,身为田县县委常委、城关镇的党委书记,我觉得,你管这种事,不恰当。”
王全旺一听,也恼火了起来,回怼道:“赖主任,我觉得你的说法,有问题,渠凤是你们供销合作社的职工,你们可以处分她,但你没有权力羁押她,你们的行为,已经违法了;第二,欠账这事,打官司到了法院,那也得让讲事实的,怎么能让你们一家说了算呢?你们,还有一点法律常识吗?第三,关于我的身份,我自然明白,渠凤是我嫂子,是我最尊重的家人,为了她的事,我问一下,我自以为不多,你如果认为我的做法有问题,你可以到纪检部门检举我。还有,王北旺到哪儿去了,让他给我回个电话。”
令王全旺没有想到的是,赖夫之竟然把他的电话给挂断了。
为王孬蛋的事,忙得焦头烂额的王南旺,是下午的时候,才知道老婆渠凤被田县县社检察室给抓起来了。其实,整整一个上午、半个下午,他就在田县检察院的审讯室里,核对着他们与王沟村的工程款账目,以及王万顺以各种理由从田县二建讹诈走的钱、物。
得到消息的王南旺第一个想到的便是兄弟王北旺,毕竟他就是田县县社纪委书记,这些日子,又兼任了隗镇供销社的理事会主任、烟棉加工厂的厂长。可却怎么也找不到他的人影,连他老婆李巧云都说他去田县县委党校学习了。到党校再一问,说是昨天学习就结束了。就在大伙惊讶万分时候,党校的白校长偷偷地告诉王南旺,学习结束后,他和萧主席单独出门办事去了。